青年全然不顾,他爱得浓烈又迷茫,执着又疯狂。也许是透明得活了太久,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强调自己的存在感,爱也好,恨也好,快感也好,痛苦也好,不会什么都留不下来,用最上瘾的方式侵蚀着彼此,陆维倾不懂也问不出缘由。
这是一个残局,没有出路,他们互相僵持着,又彼此裹挟着共同踏入未知的边缘。
连续做二十四小时当然不可能,在凶猛的性爱后,两人相拥着陷入昏睡,在清醒后继续卷入先前的混乱,陆旭秋非常擅长把控他的欲望,陆维倾感觉他射了整整一年的量,阴茎实在是可怜得什么也漏不出来了,可对方依旧不肯放过他,锲而不舍地抱着他在沙发上,在浴室里,甚至是“曾经属于陆旭秋”的那间屋子里做爱。
直至天明,每一处都被碾压式的快感浸泡过,陆维倾满足得像只晒饱阳光的猫科动物,他撑着懒腰起床,身旁的青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狼藉一片的屋子,唯有身体是干爽的,被洗净,被抚摸,也被亲吻过。
陆维倾对着浴室的镜子刮胡子,四十岁,他意识到自己不再年轻。
打开手机,塞满各种生日祝福,友人的,同事的,客户的。他一一翻阅着,有选择地回复,直到停留在一个名字上。
“我给你做了早饭在锅里,记得吃。”
署名,陆旭秋,发送时间半小时前。
他自己把自己从黑名单里拉了回来,陆维倾有点想发笑,实在觉得愚蠢不堪,难道他不会吗?但最后他没重复这无聊的像小学生一样的行为。
很多东西又在焕发着,不明所以。
第九十四章 游戏的裁判 章节编号:6668544
翘了和方剑约定的生日聚会,对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这回友人没有再怒不可遏地冲进他的屋子,又或者用神父般的姿态让他产生忏悔并立刻祷告的冲动,方剑有种似乎认命了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他竟然再度对他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你开心就好。”
不,我没有开心。陆维倾郑重其辞。
结果友人用奇怪的眼神盯着他,没有任何反驳,就像抛出了一个完美弧度的发球,对方就这样任其落地了。
同时,没有被拉黑的号码终于不再发毫无意义的天气预报,转而开始跟他道早午晚安,定时定点,偶尔夹杂一两句深夜发来的我想你或者我爱你。
仍然毫无意义。因为陆维倾从不回应。
不过冯澄澄那边表现得非常热烈,因为他终于知道了两人的关系,竟然是父子。
“我草!你们比我想得还要劲爆!“
“等等,不对,陆维倾你真的结过婚啊!”
“那你和陆旭秋到底做过没有啊?”
“所以你们是真的父子吗我再确认一遍。”
这些八卦的问题当然是被通通无视了,可三缄其口的态度给了对方无穷的遐想空间,一会儿问你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生父子,一会儿又变成了养子逆袭的言情剧本。人的想象力是不能小瞧的东西。
活在浪漫主义是冯澄澄的性格,而陆氏父子永远活在现实主义中。
给陆维倾过了四十岁生日,去没空过自己二十岁的生日,陆旭秋几乎是马不停蹄地在北京疯狂扩张业务,夸下海口很容易,但执行的过程可谓荆棘遍布。
前有狼后有虎,一块肥肉无数人眼睛都在盯着,他们的项目框架刚搭起来没多久,关键负责人就被同行挖走了。陆旭秋因此焦头烂额,不得不放弃了好不容易获得的保研名额,直接加入开发团队做系统开发,当然这只是他众多工作中的一个。
这个决定当叶沛元得知时非常反对,他甚至直接找上闻若康的办公室,“你他妈就招不到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