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业火邪性得很,对妖鬼尤为残忍,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我没逃出来。”伏?缓缓答道。
冷月环一滞,以为是听错了,她秋水般的明眸微张,轻声又问:“什么?”
伏?未再答话。
红莲那落迦,使皮肉分割,严寒逼切,身变折裂,其之可怖乃三界皆知,若置于其中未脱困……
冷月环的嘴唇稍动,榴齿微颤,久久道不出一语。
“你…”冷月环抬起下巴,望向伏?,颤着声问:“被囚困在业火之中吗?”
同为妖狐,她自然听说过业火灼烧之痛,更知道狐妖舍尾换生的凄厉,族中长老都说那是一种掏心蚀骨般的滋味,再强大的妖也难以承受其痛楚。如果,伏?在业火中未能及时出逃,定然唯有舍尾换生……
“那不算什么。”伏?只顾望向空无一物的地面,不想被人看穿他的狼狈,握着杯身的手却攥紧,“只恨我二十载辛劳付之一炬。”
“走心的蒙在鼓中,没心的舍己救人。”冷月环轻声说,连吐息都变得极为轻柔,以前她只顾着心疼烈成池,如何料到会是这般结局。
她伤怀垂首,余光瞥见伏?腕骨上戴了一枚血珠,其表玲珑剔透,不染杂尘。她忍不住摸了那枚血珠,发现是温热的,宛如活血。
冷月环心中惊诧,认出是何物,试探问道:“他的?”
伏?叹气,回道:“以前我信口胡诌,逗他罢了。有天,他问我图什么,我说图他心头一滴血,结果他当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