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子道:“已不是掌门了。”
冷月环道:“既然规矩成了摆设,这一场马球胜负,姑且各凭本事!”
说罢,她纵马向着竹球疾驰,春风牵曳她飘摇的玉色衣摆,藕臂一抻,欲将驰来的竹球纳入手中。
风殊绝故技重施,将风向一拐,竹球在空中晃了一圈,朝上飞去,从冷月环的指尖擦过。
冷月环柳眉一蹙,策马朝竹球追去。眼见竹球要从高空掉落,冷月环起身一踏马背,伸手接竹球。风殊绝当即弃马,亦跃身去抢那竹球,花惊云离那竹球也近,便也纵身而抢。
就在此时,一抹赤色如飞火,快得教人瞧不清身形,竹球上的铃铛响得清脆剧烈,转眼,空中的竹球已是无影无踪。
冷月环落在地上,回首看去。伏?手里晃着那个竹球,自己并未备马,倒坐在和尚的马上。
他的后背靠着和尚,一条腿垂着,一条腿屈着在马背上,形态放诞,笑得春风得意,金眸自在撩人。
冷月环再看沙漏,恰好漏尽最后一缕沙。
“你一直在树下睡觉,我还当你不玩呢。”冷月环愤愤。
“谁说我不玩,我睡醒了就玩儿。”伏?无赖。
和尚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刚才那一场马球,和尚始终不争,伏?过去抢了,他才默然地骑马追过去,也是心有灵犀,容得伏?耍了这么一出帅,稳稳坐在他的背后。
“现在是我赢了,什么奖赏,什么惩罚?”伏?用指尖拨着竹球,心情大好。
冷月环道:“奖赏就写在那边木板上,你去掀开来看看。”
伏?下马,走到沙漏旁边,看见地上倒扣着一个木板,于是掀开来看。
木板上的字,练出了几抹风骨、却还是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冷月环写的。
伏?定睛一看。
第一行写的是惩罚,未曾摸球、坏规矩者,此局免罪。
第二行写的是奖赏,赢球之人,天选之子,重重大奖,赏赐清扫竹楼。
“没写反吗?”伏?纳闷。
“没有啊。”
“嗯?”伏?疑惑地哼声。
“嗯!”冷月环笑应。
伏?抬头,看见每个人都在笑,风殊绝和冷月环笑得最忘形。
原来他被演了!
冷月环哈哈大笑:“谁叫你只顾着睡觉,懒得像头猪,一上午了,动也不动一下!”
伏?无言,木板碎成两半在手中。
清扫竹楼。所谓竹楼,就是冷月环与江素问的新家,二人成婚后,一直隐居世外。几人偶有小聚,通常都是来此处。
“快去,快去,除尘的物什就在二楼!”冷月环催道。
伏?自认倒霉,往着竹楼里去了。
一上二楼,他确是看到了一盆清水,一块布帛,一把扫帚。他的视线再转,竹架上竟还有一排好酒呢。他做了一番内心斗争,才慢慢地将布帛用水沾湿,心想,自己境界都这么高了,竟然还要打扫一个竹楼。
楼外吵吵闹闹,不知又玩起了什么,伏?心中不平,把身子探出窗外,道。
“喂!”
冷月环被吓得跳起来,将脚边的东西踢开,转过身道:“好好扫你的楼,忽然叫嚷什么?”
伏?指着她旁边道:“让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秃驴上来!”
冷月环与和尚对视一眼,笑了:“阿池快去,这里我们来,你自求多福。”
和尚颔首,往着竹楼去了。
伏?早就在二楼等着,听到脚步声,看到来者,将手里的东西一扔,落进和尚的怀里。
随后,他躺在一张吊床里,晃着腿,赖道:“快点儿,快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