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铮展开手心中的纸条,林晚风凑近了去读上面的字,突然听见了两声猪叫,他抬头,看见严铮呆呆地望着自己,又哼哼了两声。
林晚风彻底憋不住了,笑倒在床边。严铮耳朵通红,也跟着笑。
林晚风一边吃着零食,一边滔滔不绝地讲最近发生的事情。
他们班的数学老师最近结婚了,变得可温柔,口算题做错了也不会被打手心,还在班里发喜糖。
小区保安大爷养的阿花生了一大窝崽,他去得晚,一只小猫咪都没抢上,只能隔着窗户看阿花喂奶,叹气。
严铮把剥好的橘子放在他手上,林晚风摸了摸肚子,摇头说吃不下了。
“那要不要吃这个?”严铮拿出爷爷买的黄桃罐头。
林晚风点头,“要。”
回去路上,林晚风问严铮的病什么时候能好,秦舒说还有两个星期就能出院了。
林晚风回头,瞧见病房窗户里立着一个小人,他朝那里用力地挥手,小人没有动。
严铮本以为又要再等一周,可当他下意识地向窗外看去,远远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时,从面无表情到一脸傻笑,不过两秒,扎针的护士姐姐惊恐万分,“你没事吧?”
林晚风穿着校服,单薄瘦小的身体逆着落日霞光向他跑来,胸口的红领巾被风吹起,之后的许多年,这场景无数次出现在严铮的梦里。
林晚风醒过来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下午,脑袋有点晕,肚子有点饿,伸手想去摸手机,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他被禁锢在一个熟悉的怀抱里,睁大了眼睛,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离得很近,鼻尖几乎要贴上,他愣住了,听见严铮问,“想吃什么?”
“黄桃罐头。”
没过多久,严铮回来了,拎着热腾腾的粥和包子,还有林晚风很久没见过的罐头。
严铮在床边坐下,拿起勺子,没有让他动手的意思,林晚风说,“我自己来。”
“张嘴。”
林晚风便听话地张开了嘴巴。
吃完粥,他看着正在开罐头的严铮,连日来的思念有了落处,又想起那些药,忍住心中的酸胀,开口问道,“什么时候来的?”
严铮动作停了一下,“昨天晚上。”
“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因为你是个小骗子,严铮心想。才没看住他几天,他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还敢对他撒谎,工作到累病倒了却骗他说是想多玩几天,甚至连饭都不好好吃了,从小到大,林晚风哪里胃疼过。
脑海里浮现出昨晚看到的两人在一起的画面,他简直要控制不住体内的焦躁,严铮抬头,问林晚风,“你之前说过对宋渠不感兴趣,现在改变主意了?”
林晚风有事瞒着他,这是严铮不能接受的。这其中,他最不能接受的一种,是林晚风喜欢上别人了。
林晚风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他好像在严铮眼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不安和急躁。
见他迟迟没有回答,严铮目光渐沉,握紧了手。
“没有,”林晚风回过神来,否认道,“昨晚是大家一起聚餐,我不喝酒,所以负责把他们送回酒店。”
还好,除了这个,只要林晚风还在自己身边,严铮自信其他的问题他都可以心平气和地解决。他拧开罐头,黄桃的香气散开来,一下子把他们带回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为什么不好好吃饭?”严铮挑起一块黄桃。
果肉香软脆甜,带点酸,林晚风嚼了两下咽下去,连日来的食欲不振好像一下子消失,他想了想,说道,“可能是水土不服。”
“水土不服,”严铮点点头,“我们明天就回去,机票已经买好了。”
“明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