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无路可走,便干脆自戕谢罪。”
说完,他不等木槿回应,又连连摇头:“不对,不对……”
木槿朝他抛去一个不解的眼神。
“谋财和害命。”谢微星先是伸出两个手指,然后慢慢弯下一个,“只能选其一。”
他思路清晰,语速极快解释道:“若想谋财,就要保证山湾江不倒灌,只要平安无事,被贪下的工银便永远不知去处;若想害命,这些工银就不该运走,而是成为程谢二人贪污的佐证。”
“所以说……他们一开始只是谋财,可未曾想到山湾江倒灌,事情一朝闹大,张显忠便反咬一口,在狱中叫嚣着说是程谢二人想要贪污,可惜的是,翁启善那边早已将官银运走,两相矛盾下,搞了个漏洞百出。”
说到这里,谢微星松了口气。
事情大差不差应当就是这样,程屹安谢献书两人也是倒霉,当个监工都能碰上这种事,而更倒霉的是那些渠工和山湾县的无辜百姓,只因一人贪念,白白葬送性命。
“对了。”他想起什么,又问道:“那个刺杀你的人,你可知道是谁?”
木槿先是摇头,又猜测道:“应当是张显忠或翁启善的人,他们还对程大人和谢大人下了手。”
这时炉上的热水刚好烧开,嗡鸣着喷出热气,她起身提下来,给茶壶中添满水,第一杯照常倒进谢微星杯中。
“谢小公子,您今日来找我问山湾渠案,是案子有什么变动吗?”
谢微星盯着袅袅白雾,轻叹一声:“案子倒是没事,只是前几日长安诗会上,程大人又险些遭人毒手,凶手至今没有抓到,想起山湾渠案时曾有过类似的事情,便过来问问,或许有什么发现。”
照理说,张显忠几人都已经死了三年,这会儿才想起报复属实是有些晚,所以他还是倾向于是魏清明干的。
谢微星故意将第二杯茶凉到温热,又慢慢悠悠呷了一口,仍旧没尝出什么味道。
他自嘲一笑:“这茶给我喝,当真是牛嚼牡丹,我也不懂得品茶……不过与我一同来的小陈大人应当懂得不少。”
小陈大人这会儿在抱着韩将军乱蹭。
“热……唔,热死我了……”
韩子晟一上四层便开了雅间,正坐立不安等着姑娘,姑娘没等来,却等到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登时吓傻了,还以为自己又犯癔症,一时间僵着身子没敢动弹。
“韩子晟,本官站不住了,快扶一下本官……”小陈大人身子晃了两下,腿也软了,他抱着韩将军的腰往下出溜,眼看着就要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