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
他几乎日日熬夜,平日对着皇上和内阁还能绷得住,对内里的奴才就摆不出什么好脸色,精神差得很。
“诶,那儿子再去催催。”平喜端着水盆出去,将屋里的灯都熄了,“干爹您老好好歇着,老祖宗那边不用太操心了,交给儿子们办便好。”
半个月,用点好药。
平喜出门后琢磨着,往太医院的方向去了。
慕良躺在床上,他脑子里一边想着宫里的事,一边想着宫外的事,等一闭眼,这些琐事全都消失不见,只留下一抹苍青色的倩影。
他忽地侧身面朝床里,整个人都如虾米似的蜷了起来。
今日娘娘穿的是骑服,和平时穿裙袍不一样,英姿飒爽得让人想跪在她剑下。
不,娘娘不管穿什么都那样好看。
慕良咬着嘴里的软肉,他想起今日娘娘扶他起来、奉茶时说的要教他弹琴,还有后来替他诊脉。
娘娘对谁都那么温和有礼,对谁都不吝啬给予温暖。
就像二十三年前那样,顶着风险也要将他偷偷藏在兰府里,每天都去偷吃食给他。
又亦如二十年前那样,见到冻得发抖的小太监,便心生怜悯,送他热汤。
娘娘是天人,是他这些年每日每夜都仰慕的存在。
吟诗悲月的娘娘、忧国忧民的娘娘、野心勃勃的娘娘、温文尔雅的娘娘……不管哪种,慕良只要一想就浑身战栗脊椎发麻。
曾经他想过往郡主府里插人,送了两个美男子给万清,万清又送给了自己的大女儿,兰沁禾虽然收下了,却只把他们当做一般小厮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