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刚刚拿和亲的事儿敲打过娘娘,娘娘这么快又旧事重提,儿子估计,太后这回是真的要动手了。”
慕良猛然想起三年前兰沁禾在苏州同他说的话,当时她笑着敷衍了过去,慕良也没有当回事。
收皇税,这样的事称作谋逆都不为过。万清如果在内阁,绝不会让娘娘说出这样的话来……
等等,为什么娘娘三年的时间里从没有提过,偏偏在万阁老病了之后才提?
慕良恍然一惊,“这几日娘娘宿在哪里?”
“好像都在郡主府,朝中事忙,郡主府离得近些。”平喜答道。
所有的一切都明白了。
慕良握拳,他实在是太过迟钝。
万清明明病着,素来孝顺的兰沁禾却在第一日服侍母亲后就回了郡主府,这哪里是因为什么事忙,而是她一早开始做了提收皇税的准备。
她清楚这件事有多么的艰难,于是把万清摘出去,让司礼监镇抚司知道这件事和万清无关。
慕良重重地闭眼,连坐之下,血亲之间哪有什么无关。娘娘就是十年不再和万清见面,这件事最后也会落在万清头上。
因为她是兰沁禾的母亲、是西朝的首辅,这件事她逃不了干系。
娘娘啊……蜉蝣撼大树,您要做什么啊……
兰沁禾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她没有告诉母亲,没有和慕良商量,单枪匹马地闯进了紫禁城,枪尖直指金銮殿上的龙椅。
她在江苏磨了三年的枪,一直默默准备着,终于等到了皇帝召她回京、步入内阁。
慕良实在想不明白,娘娘向来是个内敛克制的性格,她似莲花,虽然读的是圣贤,可也深谙水下污泥对于莲花的重要性。
她会低头附和权贵,喝酒、赌博、养戏子,这些都可见她并非极端的清高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