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帐还未掀开,平喜先让脸上堆了喜气洋洋的笑意,一连串的贺词也打好了腹稿,这会儿小步子上前,拉开床帐就要道喜。
他刚碰上床帐,忽地脚下踩着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个锦绣的钱袋。
“咦。”平喜捡了起来,“干爹,这儿落了个钱袋,怕是西宁娘娘的东西。”
慕良已经整理好了衣襟和头发,又恢复了淡漠阴沉的寡淡。
他掀了帐子接过来一看,这样的面料绣工又是新出现在他房里的,无疑是西宁郡主府。
“怕不是遗漏了,儿子给她送过去吧。”
慕良捏着那钱袋的手感就知道里面是银票,他刚准备递给平喜,却忽而一转,想到了别的什么。
若这是娘娘赏他的,他再送还回去,岂不是故作清高、打了娘娘的脸?
可这钱袋是在地上捡的,不是放在他枕边,应该只是不小心遗漏而已。
不……
慕良倏地瞳孔一收,那些这几日渐渐遗忘的事实冒出了水面。
谁告诉他娘娘非他不可了?当初他就明白,娘娘不过是新奇自己身上司礼监掌印、九千岁的皮而已,想要弄来玩玩看看,哪里就真的要娶他了?
昨日已经尝过了滋味,他那般死人似的表现莫不是让娘娘失了兴致,再不想同他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