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着8月里那场暴雨。她说:“你完全可以看到河流眨眼之间就泛滥起来,就想这样。”说着她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就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而已。”一年之后,那些受损的地表状况依然可见:河床已经露出底部的岩石,排水沟彻底被抹平,原本葱郁的树林只剩下一些横七竖八的碎木片。</p>

前言(2)

我们这个仅有五百多人口的小镇从那以来就一直在挣扎着去弥补强降雨所带来的损失。我们通过了发行40万美元城镇债券的决议,以此来弥补我们所应承担的修补损毁的道路和排水渠的费用。(总的损失高达上百万美元,其中大多数都由联邦政府先期进行了赔付。)现在我们还得拿出更多的钱来为从城镇中间穿过的小河修筑长达700英尺的石堤――我们称之为乱石筑基――这个举措可能能在未来的几年中保护一些民房,但是它却会增加水的流速,从而导致下游河段产生更严重的侵蚀。当我俩靠在河岸边的巨石上休息的时候,谢尔顿告诉我,每条河到底能有多宽是有一个复杂的公式可以计算出来的,其中的变量就是河水的量以及它经过的地形。这是通过数学的方法来区分我们所熟知的河流,同时也为它们的实际大小划定一个上限。你可以利用这个公式来为日后做打算,这样你就能准确的计算什么地方可以筑堤,什么地方应该放任自流。但是如果一个地方的降水量突然以前所未有的程度猛增,那么一切计划都是白费,而这恰恰就是我们面临的现实。降雨来得更猛,蒸发也更迅速,海平面正在逐步升高,冰盖正在融化,而且消融的速度远远超乎我们的预料。这本书的首要观点很明确:全球气候变暖已经不再是一种哲理上的威胁,也不再是一种未来才会出现的威胁,甚至我们都不能将其称之为威胁。它已经是既成事实。我们已经改变了这个星球,而且是从非常大的范围以及非常根基的方面对其进行了改造。这些变化当然在本身环境就很恶劣的地区体现得更为明显,气候变化所带来的影响每天都在破坏着数千人的日常生活。2009年7月,牛津饥荒救济委员会(Oxfam)发表了一份史无前例的报告,名字叫做“承受科学的苦难”(Suffering the Science),报告的结论是,即使我们现在采取措施来实现碳排放走上“最为聪明的曲线,对于上百万计的人来说,未来仍旧是一片惨淡景象,而这些人中的大多数恰恰是世界最贫困的人口。”</p>

因此,出于需要,这本书将比我前一本书更现实一些。我们必须首先去了解这个我们一手打造的新的世界,而且最急迫的任务就是去探索如何在这个新的环境中生存下去。我们不能靠修筑堤坝来抵御来自四面八方的变化;我们必须清楚地认识过去我们生活中以及意识形态中哪些部分是可以丢弃的,这样才能保护我们的社会及文明的核心。在这次的交谈中,我们不应该再抱有任何的空想或推测;它注定会是一次不愉快、不连贯、直击要害的对话。</p>

当然这也并不是说我们必须做出的努力――包括住在地球另一面的其他国家的人们的努力――不存在令人欣慰,甚至是比较赏心悦目的片段。现实生活总是充满着美好的事物,有的时候甚至能超出我们幻想中最美好的状况,在本书的最后的章节,我也会谈到究竟这些美好的事物潜藏在什么地方。但是希望是需要与实际相契合的。我们不能空谈一些最终可能被证实是错误的希望,也不要指望奥巴马总统能奇迹般的解决一切问题。奥巴马当然能为我们的斗争提供帮助――而这恰好是因为他是一位愿意接受现实的总统,一位懂得我们居住在这里,别无其他选择,不可能再出现我们梦想的地球这个现实的总统。成熟的思考并不意味着一定要与抱有希望站在对立面;恰恰相反,它是人们产生希望的根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