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学礼从外面走进来,视线在的沈清秋的身上扫过,随后坐在了桌子前,“沈小姐,这份沉着冷静着实让我刮目相看。”

“不然呢?”沈清秋缓缓地掀起眼帘,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在这里,一哭二闹三上吊似乎行不通。”

闻言,傅学礼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愉悦笑意,“沈小姐倒是懂得识大局,我很看好你,可惜你是傅庭深的女人,不然我真希望你能进入我的阵营。”

沈清秋的眉梢微微上挑,眼尾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听你这话,这是承认自己与傅庭深不是一个阵营的人了?”

事已至此,傅学礼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即便他不承认,事实就摆在眼前,与其费尽心机的狡辩,倒不如坦诚些。

何况事已至此,他不认为沈清秋有侥幸逃脱的能力。

傅学礼摘下鼻梁上的眼镜,慢条斯理的擦着镜片,“你难道就不好奇自己究竟是怎么落得这幅田地的吗?”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沈清秋姿态慵懒随意的依靠在椅背上,“不过从前倒是我高估了你,本以为手段有多么高明,没想到你竟然会像个女人似的用这种低劣的手段。”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接受自己被比喻成女人,更何况还是被人这样当面羞辱。

傅学礼的目光渐渐冷沉了下来,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阴鸷又恶毒。

但很快,他将情绪隐藏的滴水不漏,重新将眼镜戴上,“事已至此,沈小姐又何必表现出一副运筹帷幄的姿态?倘若你真的聪明又怎么会在这儿呢?”

“倘若当初,你肯好好听我劝告,也不至于沦落至此你说是不是?”

沈清秋眼眸深处掠过意味深长的笑意,“傅先生对自己倒是信心十足。”

她的语调平淡,但字里行间却充斥着刺耳的嘲讽。

傅学礼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锋锐的眼神似刀子,恨不得将沈清秋一刀刀的剖开,看清她心里到底在盘算什么。

沉吟了片刻,他淡淡道:“沈清秋,你真的以为傅庭深会来救你吗?”

听到这话,沈清秋脸上的神色微变。

然而这一点点的变化,足以让傅学礼以为猜中了沈清秋心底的盘算,而产生心满意足的情绪。

他眼底不由得染上了几分笑意,他垂眸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可惜他在海城自顾不暇,所以沈小姐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傅学礼刻意将后面几个字咬重,掷地有声,像是锤子似的敲打在人的心间。

沈清秋没有说话,眉头微微皱着。

脑海中回荡着傅学礼刚才的那句话‘可惜他在海城自顾不暇’。

海城究竟发生了什么?

难道傅庭深身上的伤也与海城的事情有关?

在她分神时,傅学礼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他脚下的步伐微微顿了顿,转身,深深地看了沈清秋一眼,镜片下的眼眸深处掠过一抹狠戾的寒芒。

虽说沈清秋只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但傅怀柔之前吃了那么大的亏,让他深知不能对沈清秋掉以轻心。

等他离开后,审讯室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之中。

监控室里的人看到沈清秋这副从容不迫的姿态,脸上一个个露出探究的神色。

“你说,这女人怎么到现在还这么淡定?”

“不淡定能怎么办,难不成你真想看她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那倒不至于,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太过……”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只听外面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监控室的门被敲响,有人推开门匆忙的说了一句,“会议室集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