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是宽宏大量的大善人,比起宰相肚里能撑船,得过且过,他喜欢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所以明知道孤狼的手是吃饭的家伙,他才特意让人拔掉了他的指甲。

俗话说十指连心,他不信孤狼不长记性。

沈清秋自然知道容寂是故意的,她微微深吸了一口气,抬眸看向站在门外的江牧,“送他去医院。”

江牧应声,走进门,带着孤狼离开。

孤狼离开时,一步三回头,眉眼间充斥着淡淡的忧伤。

容寂看着他这副矫情的姿态,忍不住撇了撇嘴,森冷的声音幽幽地响起,“这么舍不得走,不如把命留下?”

闻言,孤狼也不好多做停留。

沈清秋是为了他才来到这里的,明知自己已经连累了她,总不能继续再添麻烦。

等人离开后,容寂抬起双腿搭在了脚凳上,唇角勾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但眼底透出几分薄凉,“别忘了你之前说过的话,今后赤炎的人再敢到我的地盘闹事,可就不是竖着出去了。”

“这是自然。”沈清秋道。

话音刚刚落下,容寂突然坐起身,“走吧,跟我玩一轮。”

一行人起身离开时,沈清秋的身形突然踉跄了一下。

傅庭深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看着她异常苍白的面色,眼底充斥着担忧,“怎么了?”

沈清秋的手抚着太阳穴,按压了片刻,摇了摇头,“没事。”

看着她异常的面色,容寂揣在口袋里的手倏地收紧,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平复了一下情绪,看向寸头,“去泡杯茶送来。”

一行人坐在赌桌前,寸头将泡好的茶递给了沈清秋,“沈小姐,请用茶。”

沈清秋轻微颔首,却没有端起茶。

见她心生提防,容寂轻笑出声,“下毒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我可用不惯。”

“容老板多虑了。”

沈清秋说着,端起了手边的茶杯。

掀开茶杯盖的一瞬间,她的神色微凝。

扑面而来的茶香下裹挟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与茶香味儿混在一起,不易被人察觉。

但她从小到大喝过太多的汤药,因此对草药的味道格外敏感。

她轻抿了一口,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苦涩,反而清甜之下留下一股清凉感顺着味蕾直达头顶,莫名的让她觉得舒心。

容寂指尖把玩着桌子上的骰子,但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沈清秋的身上,细致入微的观察着她脸上的变化。

注意到她略有好转的脸色,暗暗地松了一口气,朝寸头漫不经心说了句,“这个月的奖金加一倍。”

幸福来得猝不及防让寸头喜不自胜,“谢谢爷!”

“少特么在我这儿油嘴滑舌。”容寂嘴上这么说着,但眼尾却溢出一抹浅淡的笑意,能够让人觉察到他的心情很不错,“找个懂事的过来。”

寸头应了声,不过片刻就回来了。

他的身后跟着一名荷官,恰好是沈清秋之前遇到的那名样貌清秀俊朗的荷官。

荷官进门,视线飞快的在房间内的众人身上扫过,注意到毫发未损坐在椅子上的沈清秋,一时间惊讶的忘记移开视线。

“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挖了。”容寂低沉慵懒的声线下,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有着渗透人心的寒意。

荷官闻言,脸上掠过一抹浅显的慌乱,匆忙的垂下眼帘,战战兢兢地走到了桌前,但视线的余光仍旧时不时地落在沈清秋的身上。

对于容寂的手段,他们这些身在场子里的人最是清楚。

按理说沈清秋在场子里闹事,还被人抓到出老千,对于这种坏了规矩的人,实在不该这样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