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我只是还没想好。”
毕竟那是她的人生,那几乎可以说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良久静默
她道:“我决定了,我先答应父亲和赵澄定亲。”
她微微眯起眼眸,秾丽的桃花眼中藏着千万条小心思,“定亲是一回事,但这个亲能不能结成,又是另一回事。”
“我怎么能因为一个小小的婚约,就如此消沉!”她一拍大腿,已经下定决心,眉心一拧,大有和这婚约战斗到底的架势。
阿酌见她如此,也跟着弯了嘴角。
一方静室中,烛光熹微,朔风萧瑟,青砖石地面分外寒凉,墙角石缝里的青苔正在肆意生长,叶片上水汽凝成寒露,滴答一声滴落。世间物千千万,但此时他眼中,天地间只她一人而已。
她面上挂着两个浅浅的酒窝,笑容仿若一阵春风吹过荒原,万物萌发,动人心弦。
“明天我就去找父亲,谁都不能阻挡我见阿姐。至于那个赵澄,等我以后再慢慢收拾他。”
“阿酌。”她忽然又想起他来,不免再仔细看了看他的眉眼。
淡淡的温柔的眸子轻轻一眨,睫羽翕动,丝毫不见方才的苍凉。
“等等,你再用刚才的那个眼神看我。”她道。
阿酌茫然,二娘子说的什么眼神?他大着胆子用眼睛直视她,碰撞到她目光时,又不争气地移开眼。
“不是这个眼神,你别躲。”她挥着手卖力描述,“就是刚刚那个很霸气的眼神,怎么没了?”
“属下不敢。”他低头道。
她半开玩笑道:“阿酌,你失忆前就是那个样子吗?......嗯,像一头草原上的狼。”
阿酌沉默,他刚刚是不是让她害怕了,露出了他的“那种样子”。
他心惶然。
第15章 从未见过的明丽,从未见过的隆重
长夜过半,更深露重
残烛颓顿地弯下腰,一滴滴残泪滴落,烛光更加微弱,最后,烛火一盏盏熄灭,整个祠堂陷入真正的黑暗。
阿酌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中的少女,她温热的肩头靠着他,头低垂埋下,已然进入梦乡。
她很累了,轻易就睡着。
但阿酌却睡不着了,怀中少女呼吸声浅浅,寂静中,他的五感更加敏锐,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每一次起伏。
潘棠睡得很安心,安心到她第二天醒来时都感觉到意外。她竟然在这骇人的祠堂睡得这么沉。
清晨阳光透过窗棂,一缕一缕洒进室内,几个蒲团叠成的简陋小床上,潘棠幽幽睁开眼。
四下无人,阿酌不久前已经悄悄离开了。
她攥下拳,感受到了手掌上异样的温度,脑海中闪出几个模糊的片段。她昨夜似乎.....抓着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她懊恼地挠挠头,自己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抓着人家不让人家睡觉呢?不过这个阿酌也是的,他难道就不会把她手掰开!
推开门,恰好赶上了看守侍卫的换班,两个侍卫走来接替守夜的侍卫,她道:“不必了看了,你们都回去吧。我去找父亲说话,他不会再关我。”
两对侍卫面面相觑,皆有些怀疑潘棠话中真假,但潘棠又解释一番后,四人都妥协,领着潘棠去找潘昉。
她在潘昉的院子外面等了许久,终于等来了刚下早朝的潘昉。
事情至此终于解决,以潘棠的妥协告终。
崔姨娘在自个院子里偷偷乐着,和两个贴身婢女,还有女儿潘萝好好嘲讽了潘棠一番。只道她是头犟驴,但最后不还是要向她崔姨娘低头。
崔姨娘媚眼流转,优雅做作地喝了口茶,“那丫头片子还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