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她索性直截了当,挺直腰板,“父亲有话直说便是,我不懂委婉曲折,我直说,我不嫁。”
潘昉也怒了,“你竟如此冥顽不灵,为了和崔姨娘作对,让我潘府颜面扫地!那我便告诉你,嫁不嫁赵家由不得你,你不嫁也得嫁!”
脸面,脸面,都是脸面。
“逼女儿去嫁给赵澄这样一个人,就会让潘府更有脸面吗?”
“住口!”
潘昉道:“我从未罚过你,没想到让你成现在这副模样,今日便罚你去跪祠堂,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凭什么。”
从未管过她,爱护过她,何来资格罚她,她不服。
“凭什么?”潘昉踱至她身前,肥大的身躯居高临下。
“就凭我是你父亲,就凭你姓潘,就凭你吃着潘府的米面长大,住在潘府的宅院里,身上流着一半的潘家血液。就凭你只是个小小的闺阁女子,不通诗书庸俗不堪,只会绣花,头发长见识短。就凭古来嫁娶,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不信我潘昉在朝三品尚书,还管不了你个区区小女子!”
他语速越来越快,说到最后,已经不知是对着潘棠说的,还是对着谁说的。不知他到底是对潘棠的忤逆不满,还是对什么不满。
潘棠知道,他看不起她。
她傲视着前方,垂在身侧的手攥紧,指甲要抠进肉里。
“那阿姐呢?”
潘昉的猛然顿住,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