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1 / 2)

别君亭在长安城外的官道旁,是出长安都会经过的亭子。

潘棠记得上次她和卫琢分别,也是在别君亭,当时她在这个亭子里坐了一宿,看尽人来人往,无一人是他。

清晨阳光如水般澄澈透明,从别君亭遥遥望去,官道一眼望不到尽头。

两人下马,潘棠突然握住卫琢的剑那把春意。

“这把剑...你一直带着身边吗?”

卫琢牵住她手不舍地摩挲,“很长一段时间都被定远侯拿走了,不过我后来又将它取了回来,平日不轻易用。”

因为不想脏了她送的剑。

潘棠扬起笑脸,在剑尾端挂上一个剑穗,蓝白相间的琉璃小花下面坠着蓝色的流苏,在空中灵动地晃荡。

“这个送给你了,记得完好无损地将它带回来。”

这是潘棠这几日熬夜点灯做的,和曼姝学了许久,只因曼姝说:丈夫征战,妻子做的剑穗可保平安。

她不会告诉卫琢送剑穗的缘由,只告诉他一定要好好带回来。

好好回来,连同人一块儿,好好回来。

行军队伍越走越远,官道上乌泱泱一片挤满了人,潘棠站在别君亭中,眺望军队最前面那个身着鳞甲的身影,腰侧银白剑柄上,悬挂的蓝色剑穗不停晃动着,时不时折射出耀眼的阳光。

第87章 “耽于儿女私情,能成什么大事!”

战火一连两月, 两军交战有胜有负,竟然陷入僵持。

一开始断言战事能被轻松解决的人士也开始拿不准局势,卫罡的叛乱来得比想象中更加猛烈。

与战场相对应的, 朝堂中的局势也并不乐观, 许多被收买的大臣开始谏言用更大的利益来招安卫罡。景隆帝一时焦头烂额, 只能期盼前线能早日突破僵局。

此时, 丞相崔盛正滔滔不绝向景隆帝进言:“多年前北境叛乱时卫罡平叛立有大功,却遭先帝忌惮没有得到应有封赏,这次积怨已久发动兵变。陛下, 臣以为,只要给卫罡补上应得封赏, 平息他的怒气,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平息战乱。”

“崔大人此言差矣。”

刑刺史刑禺站出来,“崔大人久在京城, 没有见到亲自去北境见过那卫罡练兵的模样。臣敢以性命担保,卫罡意在谋反!”

此话一出, 朝堂皆惊,无人敢相信,安定了百年的大虞朝,歌舞升平的百年的大虞朝, 会有面临叛乱的一日。

景隆帝看朝中官员争吵, 自始至终一言不发, 他在观察, 观察在如今这种危急的境况,到底有多少人站在他这一边。景隆帝心中冷笑, 平日里一心说这为国为民的大臣们,事到临头竟然和他并不是一条心。

而他又做错了什么?

他十岁登基, 彼时太后把持朝政,他一步步从太后手中夺权,终于成功亲政,接过了这个看上去花团锦簇,实际上却危机四伏的大虞。

北面突厥虎视眈眈,国土内各州节度使盘踞,越来越不服从中央朝庭的命令,除了每年进贡之外,景隆帝发觉自己竟然对州内毫无掌控之力。

其中最让他忌惮的,是北境的定远侯。

父皇当年忌惮定远侯,没有兑现他平叛的军功,将人赶去北境苦寒之地,却没想到这反而成就了定远侯逐步掌管北境。

堤防定远侯此事,在景隆帝看来并没有错,错的是父皇没有斩草除根,任由定远侯势力发展壮大,到景隆帝掌权之时,已经难以抵抗了。

“够了。”景隆帝厉声道。

朝堂中顿时安静下来,众人皆等待皇帝发话,为这场战争下定论。

景隆帝道:“崔大人年事已高,不如这几日在家好好修养身体。”

崔盛跪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