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越王却总是道:“他们也不容易。”

是不容易,但这个世上谁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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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折绾说了其一,就愿意说其二给她听,“即便是我,也是天?不亮就起来,到了子时?却还没有睡。我们在宫里,皇子做错 了事情,先生打的也不是皇子们,而是伴读。”

他也是替越王挨过戒尺的。

三弟总说他得天?独厚,依着长姐的原因得了陛下?和太后的欢喜,所以总是头朝天?上看。可谁知?晓他在皇宫里面受的苦楚?

那么小一个人?,就要?学着看脸色了,一举一动皆被?人?看着,一个月才能回一次家?。也幸好有越王在,他们两?个一块鼓励着对方,这才能熬过去。

他还羡慕三弟呢,“我刚开始也没进宫的,还是母亲说大姐姐一个人?孤单,叫我进去陪陪。”

母亲也想进宫去看大姐姐,但怕太后误会。

他听话的进去了,出不来了,母亲却跟三弟道:“你哥哥如?今喜欢太后,不喜欢亲娘。我可只有你一个儿子了。”

三弟就会窝在母亲的怀里说,“我长大之后,肯定只孝敬母亲一人?。”

母亲就笑得欢喜,“娘的乖乖。”

但母亲见了他,也会搂着喊乖乖。只是从听见那句话之后,他便觉得母亲的笑很?假。

这些话他就不跟折绾说了,只说了越王门客的事情。但这话他跟阿琰说过。

阿琰道:“母亲其实也是爱护你的,只是做母亲的,总是想要?t?子女独独听自己的话。”

刕鹤春还要?说下?去,折绾却没有兴致听,她主?要?是想要?知?晓越王对他的态度如?何。

听了这么多,还是没有说到重点,她直接问?,“所以你到底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没有?”

刕鹤春一口断定,“没有。”

他就是觉得自己是清白的,这才觉得憋屈。

折绾不信。但刕鹤春车轱辘话,说来说去还是觉得越王的门客挑唆了越王跟他的关系,甚至还怀疑越王妃,“越王是个软耳朵,越王妃一向不喜欢我。”

折绾:“……”

你倒是四处惹人?厌。

这回不用她问?,刕鹤春自己倒是抱怨起来了,“我不过是带着越王去喝了一回花酒。”

也没做什?么,只是捧了几个戏子罢了。最多给她们丢过一些银子。

越王妃便生了大气,还跑来跟阿琰道:“你知?道刕鹤春做了什?么好事没?”

阿琰笑意盈盈的替他说话,“他们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越王妃就觉得折琰没意思极了,“你这般,也不知?道是真菩萨,还是假菩萨。”

刕鹤春其实是喜欢说话的。一说起来就没个停。折绾这时?候倒是没有琢磨他后来到底是因为什?么性子大变,竟然成了那么个沉默寡言的性子,而是跟着他的话想起了长姐。

长姐对刕鹤春是否失望呢?

应该是失望的吧,否则怎么会不把自己的痛苦说给他听。

她一直在隐忍着。

折绾唏嘘起来,打断刕鹤春的喋喋不休,“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站在长姐的立场上想一想。”

刕鹤春一愣:“……什?么?”

折绾就笑着道:“刕鹤春,那你来说以为长姐是真菩萨还是假菩萨呢。”

刕鹤春一晚上没睡。

因为这句话,他辗转反侧,坐卧不安。第二天?看见川哥儿屋子里亮起的灯火后,突然就发起了脾气。

于妈妈撞在了枪口上,被?他指着鼻子一顿骂,“恶奴真是可恨,早跟你说过,川哥儿如?今年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