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口声声的,不是说要活一辈子自?己吗?

这样去在乎母亲,跟上辈子又有?什么区别呢?

无非是嫁人和不嫁人的区别。可是其他的事情?,跟上辈子确实一模一样的。

她得改变,她得看开?,她应该不用在意母亲的任何念头。她继续逼迫自?己释然道:“母亲也不用为难,以?后我?不会?再问你了。”

折夫人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你这个孽障,你这是在用刀扎我?的心,一刀一刀剜我?的心头肉”

折琰眼眶红起来,却还是扭过了头,“母亲那时候又何尝不是用刀子扎我?的心,用刀子一刀一刀的剜我?的心头肉”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我?不能逼着母亲做决定,人和人啊,都是过客。母亲和我?是,我?和其他人也是,谁离开?了谁,都能活下去。”

这些道理,她其实早就明白。其实在一次又一次的崩溃之中早就想到了。

但从?来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清晰,明了,并?且知晓了其中的含义。

她也要长大才是。

她一步一步走向?折夫人,而后道:“母亲在我?死后,可曾后悔过?可曾清晰明了我?的痛苦,可曾看懂了我?的挣扎?”

折夫人吓得后退一步,“孽障!你又乱说些什么!你若是死了,我?怎么独活?!”

折琰静静的看着她,突然道:“母亲说什么傻话呢。”

她闭上眼睛,“我?太累了,但我?想活下去,母亲走吧,让我?歇息歇息。”

折夫人惶恐不安的退了出来。

折琰又睡了一个月。

她好像元气大伤,每次天?崩地裂的顿悟一番,而后就要大睡一个月才能恢复。

然后周而复始,继续崩溃,继续恢复。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只是这次她身边有?了个小跟班。

折绾被折夫人拎过来陪折琰说话。

她人小小的,胆子也小,声音更小了,弱弱的问,“大姐姐,你是不是不高兴?”

折琰温和的摸摸她的头,“是。”

折绾:“为什么呀?”

折琰:“说来话长。”

折绾认真道,“我?在听的。”

折琰就笑起来,而后道:“但我?不好跟你说。”

折绾想了想,道:“那大姐姐就无声的说一说吧?我?听不见,你也说了。”

折琰:“……也行。”

她站起来,“那我?说与风听。”

折绾撑着头一点?一点?,“好啊,风有?耳朵,但没有?嘴巴,不会?说出你的秘密。”

她跟素膳感?慨道:“大姐姐有?吃有?喝的,有?这么多银子,原来也会?不高兴啊。”

素膳:“如果我?成了大姑娘,不知道多高兴。”

折绾:“我?也是!”

折琰现在转角处听见了这句话,怔怔了许久。

她这样的人有?什么好成为的呢?

她厌恶自?己的性?格。

她跟折绾道:“别成为我?,成为你自?己我?并?不好。”

折绾:“大姐姐很好!”

她急切的比划起来,“很好很好的。”

“很好”

折琰就笑了笑,“是吗?”

折绾狠狠点?头。

折琰迷茫起来,“是嘛……”

她依旧昏昏沉沉,却又努力清醒。入秋的时候,她开?始用脑子,用她曾经学来的东西去给自?己铺后路。

她再一次自?救,去尝试拥抱她厌恶的自?己。

周全的性?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