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念及多年旧情,还?是见?了他一面。君臣相见?,皇帝看?见?他一夜苍老的面容和白发感慨道:“朕还?记得,当年朕让你管着督察院,你一个?人日夜不休,一个?顶十个?用?,朕心疼你身子劳累,你说,为人臣子,理所应当为君分忧。”

所以这次事情出来,皇帝还?是先按下来了。

勋国公羞愧道:“臣……愧对皇恩。”

皇帝:“你确实愧对朕的恩宠。这些?年,你越发拎不清,家宅不宁,私德不修,朕却一直都?容忍你。”

“但这次你属实是糊涂啊。”

勋国公在皇帝面前痛哭零涕,道:“千不该万不该,养了这般的儿t?子出来。臣悔恨,臣是真恨啊。”

但回到牢狱里,他的脸就冷了下来,看?向?老大的眼神也复杂得很。

两人被关在一起?,老大见?了他回来就扑过去问,“父亲陛下怎么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勋国公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向?老大,“我也算是救过你了。”

如今,他也要救一救别人。

勋国公府,老二老三?两家子人破口大骂,惶惶不可终日。倒是阿隼和雁雁沉得住气,站在姨母跟前安慰道:“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孙三?娘点点头,道:“最差也不过是抄家流放。”

越是被关。她心里越是想得明白。

“陛下是个?重情义的……”

她都?能想到,勋国公肯定也能想得到。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还?能保得住命?

同床共枕几十年,她可能比勋国公的儿子们还?知晓他的心思。

她轻声道:“他是贪心,都?想保全了。”

刚开?始知晓老大做出此事的时候,他舍不了这个?儿子,便想半道劫住幕后人。

朝廷之上?,左右不过是利益。他觉得自己是被王德山一派的人做了靶子,思来想去,应该也无非是他主审而已。

但这事情也不是没有解的。他被做了靶子,但能做靶子的人也不只是他一个?人。只要他给对方足够的利益,此事就能解决。

结果他老了。

技不如人,对方都?没有露出来,斩钉截铁的就把他送进去了。

进去了,便是没有护住老大。

按着他的性子,他是要护住老二和老三?的。

她嗤然一声,“可惜了……老二老三?也不会感激他。老大么,那般的性子,知道自己被舍弃,也不知道要如何咒骂他。”

得无念得无名(23)

皇宫里?, 皇帝正为怎么处置勋国公而烦忧。杀吧,还是顾念当年君臣之意。不杀,却也心里?不舒服, 勋国公到底是负了皇恩。

且王德山一事历历在目,皇帝也不愿意如此轻易的就放过他?。

那可是良田几千亩。只要想到这个,皇帝心里?就震怒不已。

恰好潘士显过来?说户部的事情, 他?就笑?着道了一句, “朕问谁都不能问你勋国公一事。”

潘士显点头:“陛下, 还是您了解臣, 您要是问,臣一定是说砍头算了。”

皇帝乐了:“你跟他?的恩怨朕还是知?晓的。”

他?倒是没有怀疑是潘士显设的局。这一事, 明眼?人瞧着都知?晓是王德山一派在跟世家一派纠缠, 潘士显虽然不是世家出身, 却也算不得真正的寒门, 他?的夫人是世家出身,这些年潘家结交的世家可不少。

王德山一事上, 他?就没有冒出来?说话。

在皇帝眼?里?,潘士显是两边不讨好, 两边也不相帮。

且潘士显这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