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韩凌青中午又休憩后，晚上就会晚睡，子时准时入榻，意识清醒，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应了声开门。

白风自顾自的坐到桌前，把手里抱着的一坛酒放在桌上，拿茶杯当酒杯，倒了一杯递给韩凌青。

“你心情不好？”韩凌青问。

他们都是极少喝酒的，在大秦亦是如此，白风虽说是白家大公子，在外的名声别人一提就知道，这是个只要样貌好看的女子给他抛香囊他都会接。

白风却是笑了，少年的脸上没有一点惆怅：“什么呀，只有心情不好才能喝酒？只是馋了罢。”

韩凌青拿过酒杯，坐在他身边，冷不丁道：“白风，我们其中有奸细。”

白风倒酒的手一顿，很快又倾了倾：“殿下为何这么说？”

韩凌青把南宫云看见的和画上的女子不一样的事情告知他，但隐瞒了南宫云的身份。

他虽信他，可也不想这样轻巧的说出南宫云的秘密。

“没准是不同的人。”白风抬手把酒一饮而尽，又接着倒了一杯。

韩凌青接着说：“南宫云说，画上那人和他见到那人的眼睛是一样的。你会易容术，你该知道，哪里都能仿，唯独身上气质及眼神仿不了。”

白风接着倒酒，也给韩凌青手中的杯子满上，嘴角微弯，眼底波澜不惊：“易容术只有我和顾萧会，莫非是我们当中一人？”

“是顾萧。”韩凌青没有丝毫犹豫，眼睛眯起。

白风终于抬眼，笑容温和：“殿下不怀疑我？”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又怎么会怀疑你？”

白风眼里闪过一丝讶意，面上没有任何改变，从小到大，韩凌青待他如亲兄弟。

在心里叹了口气，白风对上韩凌青冷然的双眸：“这是灵水的事，殿下打算帮长公主吗？”

韩凌青被这一问，亚麻呆住。

白风如果不提，他都忘了这事确实与他无关，顾萧是白风的师弟，白风定是舍不得师弟被盯上的，若是……

“你要保他吗？”韩凌青反问。

“不保。凡是危害到殿下的，我都会除掉。但是殿下决定好要和长公主站同一条线了吗？”白风无比认真的看他。

韩凌青从未见过这样的白风，平日里白风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真的认真起来，他倒是有一种膝下长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感。

他不知要如何回答，不想帮，但不帮的后果会怎么样，他也不敢想，他犹豫不定，白风却突然问他：“殿下喜欢他吗？”

“？”韩凌青一时没反应过来。

“长公主。”

听到回答，韩凌青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脑子里有什么东西刺激到他，他气息有些紊乱，也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不喜欢。”

一票否决。

白风嘴唇紧抿，他仔细端量韩凌青的脸，这个反应，真的是不喜欢吗？

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跟着心情的转变又咕咚咕咚喝下一杯，捧腹大笑：“殿下明明喜欢他，非要狡辩作甚？”

他喜欢小七都承认了，这么点少年心事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才没有。”韩凌青也端起酒饮尽，脸上染了不合时宜的红，给他的语句加了点撒谎的意味。

酒过三巡，人都有些昏，这个时候最是炸话的最好时机，然而他们却在互相交谈真心。

白风眼底浮现一抹伤感，语气踌躇：“小七好难追啊！殿下，我追不动了怎么办？”

韩凌青抱着酒坛，不太清醒的接话：“那就不追了呗，反正男人和男人也不可能。”

他依旧站定他的立场没变。

“你不懂。但是我不能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