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放下她,眼神涣散,他走到已经死透的暗卫身边,捡起他脚边的利剑:“太尉想死,本宫亦想杀你十年。”
他提着剑,剑尖划过坚硬的石地,发出刺耳的“茨茨”声。
“十年前,慕家,两年前,万民,这些人,你都得为他们陪葬!”南宫云一点点新旧账翻出,心中怒意翻腾。
手起刀落,每划一刀,花杨艺身上便多一道口子,一步步后退,一步步逼近。
“我不认!”花杨艺听清他口中所说:“殿下可有证据!”
身上的刺痛让她精神抖擞,听到南宫云口中的话更是失口否认。
“证据?两年前的碧春风就是你在私底下流通,还有如今的第二版,你真以为本宫什么都没找到?”
想要证据?
南宫云自然有,只是真假可就不一定了。
“半年前,第一版还有一个幸存者,是远在暨南的商贩,他可是怕的要死,见到本宫就直接给了本宫一封信。”
南宫云掏出一张泛黄的信纸,摊开,字迹斑驳,花杨艺便一眼认出,那是她的字迹。
当年“碧春风”流通广泛,她都不知道暨南还有一个落单的。
“可恶。”她暗骂,只怪自己没处理干净,南宫云步步紧逼,刀刃亦继续割在花杨艺身上。
花杨艺蹙眉:“呵,十年前的慕家,没有女皇的命令,你真以为我敢带兵灭了慕家吗?”
她虚弱的喘气,已经没了力气跌坐在地。
南宫云本想找出证据,洗去已死家人的罪名,花杨艺亦死得其所,可是太难了,他不能让花杨艺活得那么久还那么快活。
他疯了,早在杀第一个无辜百姓的时候就疯了,只是他在演,欺骗他人,亦欺骗自己,他是为了父母的死,是为了“碧春风”的真相,是为了当灵水新皇。
他的野心太大,大到手上沾满鲜血,他知道他脏了,完全洗不掉的脏。
以至于他会被干净的事物吸引,被干净的韩凌青吸引。
听到这话,他下手更狠,一刀刀避开要害处,鲜血沾满剑身。
他从来都不信,收养他的女皇是灭他一家的人,即使所有证据都指向女皇。
花杨艺被痛的面目狰狞,身上血肉模糊,目及之处没一块好肉,身上穿着的淡蓝裙衫被砍得细碎。
白风和小七赶过来时就看见花杨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身前的南宫云还在一剑一剑刺向她。
白风被吓了一跳:“你家殿下这是怎么了?”
“你快把驸马找出来。”小七冷了声音,跑到南宫云身前挡下了他的剑。
密室里,韩凌青恢复力气,走到门口寻找开关,在门边的砖头上随便摁了摁,谁成想一摁门就开了,他走出去,就撞上迎面跑来的白风,还好躲得快,白风就撞上刚阖上的机关门。
他搓了搓脑袋,见是韩凌青,立马道:“殿下,公主疯了!拿着剑把花太尉使命砍呢!都快砍死了!”
韩凌青闻言踱步出门,就见门边躺着个血淋淋的女人,不远处,南宫云和小七在打斗。
小七抵住南宫云的进攻,一边吼着试图让南宫云清醒,奈何南宫云依旧是那副疯癫模样,嘴里呢喃:“都该死,都该死,不交出驸马都该死。”
他发了疯的攻打小七。
南宫云,是真的疯了。
韩凌青得出结论。
现在他们身份特殊,任何事都绑在一起。
他只能过去帮忙,拿起剑就闪现到南宫云身前。
南宫云不分人的打,可却在看到韩凌青时,微微一愣,脑袋像乖乖小狗般一歪,扔了手里的剑,抬起被血染红的手挥了挥:“驸马,没有刀了,我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