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败家子!”
苏玉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所有的行李,也幸好她留在这?个家里的东西不那么多,轻装回来,也便于轻装离开。
除夕夜的逃离,听起来是极度荒唐且无?法修复的一件事。倘若她再年轻个几岁,绝不敢这?样忤逆。
哪怕忍到初三再走呢?
这?个时间点?的家庭争执,总能够找到应对办法来化解的,和解不了就忍一忍,哪怕黑着脸,也得演一演阖家团圆。
但是苏玉忍不了,她也不想化解。
他们极力维护的体面被一夕打破,从她关门离开的那一刻起。
可是苏玉感到无?比的轻松。
状况之外的苏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在苏玉离家之后才给她发消息:【跟妈妈计较什么劲,她脾气上头就很极端,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没?有回。
坐在出租车上,苏玉订了一个离家远一点?的酒店。
苏临:【哎呀算了,大过年的,你回来嘛,让她给你道个歉行不?】
苏玉把爸爸的消息也免打扰了。
她躺在酒店陌生的床上,打开电视看了会儿动?画片,直到夜幕降临。
一整天里,很多人给她发了祝福,不管是不是群发,苏玉都很有礼貌地回了。陈迹舟还给她转账三千块钱,并且“恐吓”道压岁钱不能退,苏玉躺在床上笑。
江萌给她直播家里的年夜饭,然后说:【看看你的?】
苏玉:【我不在家】
江萌纳闷:【啊?】
她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知道江萌最近从哪里学的口癖,喜欢喊她:臭宝儿。
于是苏玉一把门打开,就迎接了江萌大大的拥抱,“好久不见啦臭宝儿,给你买了礼物?。”
她站在门口拎着礼物?盒,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粲然又漂亮,像个了无?心事的少女?。
江萌的笑容总能让苏玉冰冻的心情瞬间化成温暖的河流。
彼时已经不早了,她背了个包过来,说今天陪她过夜。
江萌给她准备了一串手?链,她亲自给苏玉戴上。
“你家里人不说你吗?”苏玉看着江萌低头在研究手?链的扣。
她低头说话,浅浅的气息浮在苏玉的手?背上:“不要紧咯,我吃过年夜饭了,他们去打牌,我说跟朋友聚餐,他们管得着吗?”
苏玉微笑。
她们之间已经可以省略掉感谢了。
江萌戴半天还没?戴上,她忽然一把抓住苏玉:“你抖什么?”
苏玉愕然:“有吗。”
“你一直在抖,你不知道吗?”江萌不解。
苏玉说:“哦因为……因为今天提了箱子。”
江萌没?说什么。
她还给苏玉带了饭。
她没?有食欲,但没?有辜负人家的好意,全都吃完了。
这?几年禁烟,过年都很安静了。她们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聊老同学的八卦,按照座位一一聊过去,xxx结婚了,xx定居国外了,xxx都有孩子了,xx现在是大领导。
聊到苏玉,江萌的语气为她自豪:“你好棒呀,可以为了目标一直努力,我就不行,我还是回到这?个地方?,回到平庸的生活里,活五十年再死和明天就去死还有什么区别?”
“被安排和合适的男人结婚,条件很好的,但是可能长得丑,可能性格非常的古板木讷,跟我爸爸一样。”
“不过不用为我伤心,这?也是我的选择。”
“而且呢,找对象这?个事我是不会妥协的,性格无?聊我还能忍一忍,长得丑的绝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