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盎仁沉默不语。
一位副将知?她一贯很?有主意,忍不住问了一句:“姚将军,你打?算怎么做?”
季将军去世后,副将们没了上司,虽然官职一时间提不上去,却可以先把彼此称呼提上去。
姚盎仁缓缓道:“我在想,我们本部兵马其实还没过来。”
“……”
话音落下?后,周围忽然有些安静。
副将们面面相觑,都陆续明白过来。
千庄这里的一千余士兵其实算是季容业的亲兵,姚盎仁等副将所带的兵卒都还没到江南。
按照原本的计划,季容业会现?在永宁府站稳脚跟,然后再?把下?属的兵卒分批带过来。
现?在看来,起码站稳脚跟已经成为一件不现?实的事,后面的安排只怕更加难说。
一位副将小心道:“咱们此来,其实是为了追随季将军,但季将军已经不在……”
姚盎仁叹气:“那咱们也?不能放着手上士卒不管。”
众人想法一致,彼此看看,一时间都打?定?了主意。
查案的事情由六扇门负责,屯田地点定?在何处,本由季容业负责,季容业死了,就?得由屯田使还有他手下?将官负责。
副将们不是不想接过上司的重?任,奈何另有要?务,只得先离开一段时间,整合被自己?落在北边的兵卒。要?是等办完手上的差事,江南这边的事情还未定?下?来,那他们经过讨论后,肯定?也?会勇敢地站出来。
一位副将道:“大家都有自己?的事情要?管,剩下?那群人里,职位最高的好像是那个姓武的,是不是?”他说着,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此人是肃卫军出身,无?论后面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都与咱们无?干。”
*
虽然副将们商议好了要?走,却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众人只是先将细软搬到了城里,然后再?探探云维舟的口风,只要?对?方松口同意副将们不用留在江南等候调查,便可以启程走人。
眼?下?正是深冬世界,副将们想着最好赶在正月开朝前回去,否则京中一封调任的旨意下?来,指不定?就?有哪个倒霉蛋得被迫接下?季容业的未竟之业。
他们不是不愿意替孙相做事,奈何季将军尸骨未寒,杀他的人虽说好似跟问悲门没有关系,却不影响众位副将觉得江南风水不好,有违他们的养生之道。
副将们离开千庄,他们的屋子虽然还在,却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怪异感。
那些家世不错的将领们离开后,就?只有武曾瑜等本来就?在季容业手下?干活的中下?层武官还待在千庄。
武曾瑜在军中也?算老资历,虽然意识到眼?前的包袱过于烫手,奈何她也?没有更合适的出路,只得老实接了下?来,继续兢兢业业地办差。
她用心约束士卒,不许手下?扰民,除了没存在以外,一切都没什么不妥。
“……”
天刚濛濛亮。
武曾瑜觉得自己?一定?是睡懵了,否则不可能一大早就?在门口看到了朝轻岫。
毕竟她住的地方,位于营盘中部,想要?溜进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可能是因为武曾瑜的表情过于复杂,朝轻岫便解释了一句:“我就?是想试试,能不能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偷潜入营。”
武曾瑜平静:“此地只有千人,恐怕挡不住朝门主。”
朝轻岫:“素闻武大人治军严谨,要?是这支队伍一开始就?由武大人训练,纵然武林高手,也?未必能够轻易闯入。”
客气几句后,朝轻岫直接开口:“武大人打?算什么时候带兵去鹤山?”
武曾瑜:“屯田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