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轻岫的目光落在?张伯宪身上,好?似很有趣地笑了一下。

徐非曲能理解上司觉得有趣的点在?朝轻岫只是自拙帮帮主?的时候,都没有哪位路过的豪杰会在?不经过商议的情况下,直接将结论扔到她面前。

当然季容业也可?以这么干,只是不跟相关方沟通就做决定,后面执行起来就很容易出?现意外。到了那种时候,朝门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显然不会出?手帮着善后。

其实张伯宪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勇气十足,他说话时,心中很有些忐忑,又?有些愤恨几户农人的迁居而?已,实在?是常见得很,要不是问悲门那边的人身具武力,作为朝廷官吏的自己根本不用如此小心。

朝轻岫沉吟:“千庄中人安居已久,骤然搬迁,只怕会引起民怨,还?请季将军三思。”

张伯宪忍不住冷笑:“门主?不要骗我们外地人,千庄一代到底会有多?少民怨,还?不是门主?自己说了算,下官希望门主?能大?局为重。”

话音方落,他感觉房间中的空气都蓦然变冷了一瞬。

书房角落里站着一个面目冷峻的青年人,他神情如冰,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身边发生了什么,直到张伯宪说完刚刚那句话,才第?一次将视线投注到他身上。

朝轻岫扫了张伯宪一眼,态度更为温和:“这就是张将军的意思么?那朝某谨记在?心。”又?端起茶杯,“张将军还?有事?在?身,朝某就不耽误你了。”

第两百二十八章

端完茶杯后, 朝轻岫便靠在椅背上,她看了查四玉一眼, 后者立刻上前,对张伯宪道了句硬邦邦的“请”字。

张伯宪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就感觉自己衣襟一紧,身不由己地踉跄转身。

查四玉几乎是强硬地把张伯宪从门主书房中带出?,却没送人离开,而是单手把张伯宪提到了农庄的?侧院中。

张伯宪感觉胸口发闷,他想喊叫, 却一直无法言语,直到衣领处传来的力道稍稍变弱,才骇然开口:“你们……你们要做什么?”

他忍不住怀疑, 是否是因为自己方才表现得过于尽忠职守, 终于使得眼前那群亡命徒暴露了自身无法无天的?真实面目。

查四玉语气冷淡:“来者都?是客,张将军难得上门一趟, 我们自然要好?生招待张将军。”

她说?着, 就将人随手掷在地上。

张伯宪骤然被甩到地上, 头还在发晕,因此?没有站稳, 一个趔趄后直接栽倒在泥水坑里。

“……”

查四玉轻轻侧身,避开了飞溅的?泥水。

徐非曲跟在查四玉后面走进侧院, 看着在泥水坑里摔得有些?狼狈的?张伯宪,倒是放缓了语气:“张副将莫要着急, 你看天色已晚, 雨又下得大了, 我们担心阁下半路出?事,所以请你再次暂时住一晚, 等明天太阳出?来后再走。”

朝轻岫住的?地方离季容业的?营帐挺远,全力赶路也得要大半个时辰,何况现在路况不好?,估计得更久。

张伯宪隐觉不安:“随我来的?那些?亲卫呢,怎么不见踪影?”

徐非曲:“他们方才就已经离开,现在应该已经快到地方了。”

张伯宪喉头滚动。

可能是天冷,可能是刚刚溅了满身的?泥水,张伯宪觉得浑身阵阵发寒。

虽说?在武林高手面前,那两位亲随的?战斗力约等于无,可有同伴在旁,总可以让人更有勇气。

张伯宪勉强挺直腰板:“若是你们对我动手,季将军绝不会善罢甘休。”

徐非曲微露诧异之?色:“张副将为何如此?说??我们实在没有这个意思,否则何必请您留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