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帮主的话, 她忍不住看向同样跟着上司过去走?了一趟的许白?水, 却?发现许白?水已然默默移开了视线。
很显然, 这位许客卿许少掌柜跟自己一样,别说两个问题, 连一个都没能看出来。
朝轻岫:“咱们去过库房,发现只有那一处货架上存在被污水泼湿的痕迹, 余大公子也说过,库房内没有其它损失。若说动?手之人是想让这个分舵遭受重创, 那干嘛不多泼几个货架上的布料?”
作案之人的下手太有针对性, 而且还是那种不加掩饰的针对性。
朝轻岫:“除此之外, 是那位看门的孙老二还额外提及,当日?自己房后水缸内的清水没有减少。库房旁边有水缸, 水缸内也有水,若是分舵内弟子动?手,应该提前?过来熟悉情?况,动?手时完全可以就近取水,反正?孙老二本人身无武功,就算身边有什么异动?,他也难以发现,便是发现,也可以动?手打晕。
“我思来想去,觉得那人可能只是不想让布料被送回总舵,却?不愿意天衣山庄分舵受到不必要的重创,下手时才会额外犹豫。又因?为不熟悉此地,并?不清楚门房住处之后就有储水的器具,所以没有从中取水。再?加上货架高?,身无武功之人难以攀上,事情?便算是清楚了动?手之人曾经学过武艺,而且不想余老舵主遭受太大的损失,同时不了解库房周围的情?况。这些条件,条条都与那位赵姑娘相符。虽说相符者未必就是动?手之人,总归也是一个调查的方向。”
连充尉听到此处,顿时恍然大悟。
她自觉乃是老江湖,思路却?远不及帮主这般清楚明白?,不由在心中暗道惭愧。
其实她在帮主通过木盒表面落灰程度的区别,就觉得新?上司观察力敏锐,堪称细致入微,在旁人眼中没有任何意义的情?况,在她眼中,就成了揭破谜底的关键。
连充尉心中感慨,换做她自己,别说亲去案发现场寻找线索,就算旁人将线索寻到,并?事先将所有问题条条罗列出来,多半也什么问题都发现不了。
朝轻岫倒不是很在意。
毕竟在这个案件里,有嫌疑的人本来就很有限,只要能确认真正?的作案时间,就不难将调查重点集中到赵清商头?上。
赵清商有作案能力,也有作案时间,唯一令人困惑的,是她为什么要动?手?
是赵长老与余舵主之间出了问题,还是赵清商本人别有打算?
天衣山庄内部问题本和朝轻岫无关,只是大家都是江南武林一脉,京畿那边又有个特?别喜欢插手江湖事宜的孙丞相,朝轻岫觉得自己总得适时了解下邻居的动?静,也是有备无患。
就在此时,有弟子过来通报:“启禀帮主,余老舵主派了人过来,要向帮主赔罪。”
朝轻岫眨了下眼,笑?:“老舵主做事倒很果断,那就请人进来。”
来人是天衣山庄分舵的精英弟子,她步履轻捷,显然身具武功,此刻面带羞惭之色,刚进大厅,便一撩衣摆跪在地上,向着上首之人扎扎实实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道:“晚辈拜见朝帮主。老舵主吩咐晚辈转述,说她实在惭愧得紧,分舵这边又没有旁的东西能拿出手,就让咱们送些布匹过来,给朝帮主压惊。”
连充尉听到“压惊”二字,嘴角微微抽动?,有些想问那位余老舵主是怎么看出朝轻岫心中惊慌的……
连充尉并?不知道,自己此刻竟与天衣山庄的弟子有了基本一致的想法被派来致歉的那人瞧了上首的朝帮主一眼,觉得白?袍少年人看着挺冷静,非要说惊惧,整个厅上大概以自己为最。
朝轻岫微微颔首:“余舵主客气了,不过是一些小事,将误会解开便好。”
连充尉如今怎么看朝轻岫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