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颔首:“你心里有数便好。”
邬府,邬家大老爷邬德春下值回来,换了身便服便又出门乘轿而去。在他走后不久,邬府附近的巷子里走出来两名男子,一个偷偷摸摸跟上,另一个则撒腿就往旁的方向跑了。
邬德春与三个交情不错的同僚约在一间地段偏僻环境清幽的酒肆小酌,四人聊聊八卦喝喝小酒,很是惬意。
谁知酒喝到一半,隔壁包间里突然喧哗起来,几人正待叫小二来问责,隔壁喧哗声又低了下去,只余一名男子在那儿道:“行行行,我说还不行吗?瞧你们猴急的!我说的这件稀奇事便是,想不到这官宦人家子弟,还真有把娼妇纳回去做妾的,关键是,那娼妇肚子里还怀着不知是谁的种呢,你们说稀奇不稀奇?”说罢哈哈大笑。
“姚兄,我看你八成是喝醉了。他们当官的不是最重名声吗?怎会容许家中子弟做出这等贻笑大方的事来?这与纳了青楼女子有何区别?”
“就是,难不成,是因为那娼妇怀了那官家子弟的种,所以才纳回家去的?”
“嘿!谁说谎谁是狗?实话跟你们说了吧,那娼妇,我还曾照顾过她生意呢,小娘儿姓郑,武昌郡那边来的,右边屁股蛋子上有块褐色的胎记,状如天牛,在床上抖起来的时候,那胎记便也跟着一颤一颤,便如虫儿活了一般,煞是有趣。”
隔壁一阵浮浪笑声。
笑过之后,又有人道:“姚兄,你既如此得趣,那娼妇腹中孩子,不会就是你的吧?”
“不能,我都三个月没碰她了,哪来的孩子?那娼妇倒想讹我,我是谁啊?由得她说是便是?估计那娼妇自己都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便到处碰运气呗,谁傻谁便是孩子的爹。没成想还真被她撞上了大运。对了,说来好笑,纳她的那官家子弟,听说正好姓乌,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乌龟王八蛋的乌?”
隔壁又是一阵轰然大笑。
这边邬德春却呛了一口酒,咳嗽起来。
“邬兄,你没事吧?”同僚关切道,但是在说出“邬兄”两个字时,却不由自主地一顿。
邬德春老脸通红心如油煎,摆手道:“没事,没事。”
第54章
有了这段插曲,酒是喝不下去了,四人匆匆散了。
邬德春铁青着脸回到邬府。
邬夫人一看他的面色,吓了一跳,问道:“发生何事?缘何面色如此难看?”
邬德春自觉在同僚面前丢了大脸,直是怒发冲冠,可看着妻子,想起当初也不是她点头让那郑氏入府的,便强自收敛住怒气,问邬夫人:“那郑氏,是武昌郡人?”
邬夫人不知丈夫为何忽然问起这个,点头道:“是啊。”
“你马上派人把伺候她沐浴的贴身婢女叫来,问她,问她郑氏的臀部是不是有个状如天牛的胎记!”邬德春道。
邬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目瞪口呆。
邬德春原本就羞恼万分,见状不耐烦地催促道:“你还愣着作甚!快去啊!”
邬夫人回过神来,知道这是出了大事了,忙派人去将伺候郑蔓儿的琴儿唤来。
邬诚正好在郑蔓儿那里,见邬夫人大半夜的突然派人叫琴儿过去,郑蔓儿又有些惊慌,便跟着一同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