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桓熙呢?赵桓熙行过礼就被葛敬轩勾走,到年轻人堆里玩去了。
顺顺利利热热闹闹地吃过午饭,殷夫人就带着赵桓熙和徐念安回家了。
“祖父今日可高兴了,赵桓旭在堂上给凌阁老作了首祝寿词,赢得满堂彩呢。”回到慎徽院,赵桓熙一边洗手一边对徐念安说。
“你倒是心无芥蒂。”徐念安笑着递了块帕子给他。
赵桓熙道:“我芥蒂什么?他受人赏识,能让祖父高兴,不来害我,我也替他高兴,毕竟都姓赵。”
徐念安道:“文林本来今天要来找你的,知道咱们要去凌府赴宴,才没过来。”
“找我?那现在没事了,我去找他。”赵桓熙道。
“不必了,没有旁的事,就是明年三月苍澜书院会招收一批新生入学,他想叫你好好读书,到时候也去试试。”徐念安道。
“去苍澜书院?我……我行吗?”赵桓熙有点激动,又有点迟疑。
“去试试而已,成不成的都不要紧。流程是这样的,二月里,递一篇自己写的文章到书院,书院的先生看过之后,若是觉着还不错,就会通知你去参加书院的入学考试,考过就可以去读书了,考不过明年还可以再考。还有好几个月呢,不着急。”徐念安自己也洗过手,和赵桓熙坐在房里的桌旁倒茶喝。
赵桓熙有些感动地问:“文林为此事来找我,难不成他觉着我有希望能进苍澜书院?”
徐念安捧着茶杯点头:“他说盐梅先生爱美人。”
赵桓熙:“……”
徐念安笑了起来。
赵桓熙反应过来,又羞又恼,侧过身去:“哼!不理你了!”
这一侧身他发现床头那盏大花灯不见了,怪道他今天早上醒来就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灯呢?”他指着床头的空地问徐念安。
第110章
徐念安纤指摩挲一下茶杯,望着他道:“当寿礼送给凌阁老了。”
赵桓熙呆滞,少顷回过神来,问道:“为何?”
徐念安瞧他像是不高兴的模样,斟酌着说道:“母亲说凌阁老也是金陵人,屡次致仕圣上都不准,我就想着,许是金陵八景图能聊慰他的思乡之苦,所以自作主张作寿礼送给他了。”
“你是为了让他注意到我,就好像赵桓旭在凌府做的事一样。不同只在于,赵桓旭他能靠自己吸引到凌阁老的注意,而你知道我不能,所以你才替我做这件事。”赵桓熙眼眶发红,又气又伤心,“可是我画金陵八景图,我做花灯是为了让你高兴,不是为了去讨好什么阁老的!”
“你不是想入仕吗?我只是觉着,若是能与凌阁老交好,哪怕只是得他一字半句指点,你也会受益匪浅。只要于你有利,我也是会高兴的。”看他那模样,徐念安开始意识到这件事自己可能做错了。
“比你收到我送你的花灯更高兴吗?”赵桓熙眼底泛起泪光,问她。
徐念安怔怔地望着他,失了言语。
赵桓熙转身就跑了出去。
他直接冲到马房,牵马出府,打马过街,一气跑到汴河边上才停下来。
当日和钱明他们来时,绿树成荫杨柳堆烟,而今他自己来时,却是落木萧萧秋意肃杀,仿佛正对应了他的心情。
他垂头将缰绳系在柳树上,自己在靠着树根在厚厚的枯叶上坐了下来。
抬眸看着汴河里来往的趸船,他感觉眼角被风吹得干干的,不由自嘲一笑。还是有长进的不是吗?至少没哭出来。
可是一想到冬姐姐把大花灯送给了凌阁老,他就鼻子一酸,又想哭了。
“桓熙,桓熙!”耳边忽然传来葛敬轩的声音。
他回头一看,果然是葛敬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