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哪怕他们曾经有最先进的思想,曾经有罗兰夫人等出色的女性思想启蒙者。

但过去的觉醒并没有带来实质上的进步,她们反而受到了加倍的压迫,从二三十年前的《拿破仑法典》开始,直接从法律的角度否决了她们作为独立人的可能,这是不合理的。

阿黛尔想为这个时代的十分特别的法国带来先进的思想和最先的觉醒,想为后面的人们留下一个进步的开始,如果她不能够做到,那就为后面的人做一个奠基。

她知道这是崇高的事情,也为自己能够为此奋斗而感到自豪和满足。

但她同样理解父亲的担忧,明白他对自己仅剩的幺女的关爱,更明白他或许不可能真的站在女性的立场和角度去思考这件事情。

男人们当然不可能完全处在女人的角度,再怎么体贴、优秀的男人也不可能完全站在女人的立场,他们有着天然的生理、心理的差距,哪怕教育会给优秀的人带来先进的思想和平等的态度,也不可能绝对一样

男人不是女人,这是客观事实。

只有女人们自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和不可替代性,真正自我觉醒能够往前奋斗了,才能够迈出那至关重要的第一步。

但她依然感到抱歉,为这份来自父亲的沉甸甸的爱和包容。

“算了算了,你大啦。”公爵父亲摆摆手,“真的长大啦。”

他的手落在她的肩膀上,那个神色似乎是欣慰,有带着满满的关切。

有很多的内容想诉说,但最终也只是化成了一个微笑。

他再度叹了口气,才和她解释。

“我和达维都想错啦。”

达维·德·拉·杜瓦尔,阿黛尔不知道自己父亲为何突然提起自己的未婚夫,但她脑子动的很快,眨眼间就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是说,你们……”

阿黛尔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管家敲门。

两个人同时看向门口。

“请进。”

公爵父亲暂时停了停前面的话题,说道。

“杜瓦尔先生过来了。”

老管家依然是一头大理得很好的白发,不知道是不是阿黛尔的错觉,总觉得似乎比之过去要更稀疏了一些,但精神面貌还是很好。

他站的笔挺,依然是微笑着十分温和的模样,在看向阿黛尔的时候带着一贯的平静柔和,隐约还有几分关切。

作为一位相对比较内敛的管家,他很少直白地外露某些情绪,作为一名多年的老管家,他当然不会不专业地在这种并不要紧的时候犯错,他只是纯粹对他的小主人阿黛尔表示问候和关切,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心惊动魄。

“我没事。”阿黛尔笑着和他说话。

“达维来了啊。”公爵父亲想了想,让管家在会客厅先接待一下,他看了看阿黛尔和自己的着装,都觉得尚可,也就不再多讲究,需要换衣服了。

“是担心你来了。”他解释。

阿黛尔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公爵父亲怎么就和她的未婚夫这么熟悉亲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