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日志全都留下来,留给我的父亲。您将那些东西送到我家的那个晚上,我看到您难过地对父亲说,您很遗憾,不能继续帮助我们。
我又哭了一夜。
我看着月亮,月亮告诉我,你们不会再见面了。
我不相信。
你看,现在二十多年过去了。
我信了。
离别当日,我和父亲一起送您去车站,我看着您上了火车,我止不住地落泪,我想说我爱您,但我却不能说我明知这是不可能的,您不可能爱我,您也不能爱我我也不能爱您。
我们离得太远了。
我看到您蓝色的眼睛中也有泪水,我看到您在向我挥手,我能看到您在对我大声说什么……列车开动,我跟着列车跑啊跑……我追不上,我跪在地上哭泣,直到被父亲拉起。
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大概不会再爱上其他人了。
您将我的灵魂带走了。
帕维尔老师。
这时候的哈尔滨已经不再是我记忆中的哈尔滨了,唯独令我留恋的,还是那株古老的梨树,它还是那么茁壮,开着白色的梨花,我每天都会花半小时走过去看它。我失望地发现,除了这棵树,其他的东西都已经和我记忆中不一样了。
我打算明天就回漠河,至少那里还有父亲的坟墓陪伴我。
隔江相望,祝您生活愉快。
您的学生;
宋青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