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人心也不懂啊。

痊愈当然是好的,可只有他的手全愈了,他弟弟还在忍受这一生最痛苦的事,这又哪里是好,反而是最最不好的场景了。

他弟弟为了他的伤卖画,又因为他受尽折辱,废了双手,如今他倒是痊愈了。

好似拍了拍灰尘,苦难之后,前途一片坦荡,徒留他弟弟一个人在底下,就连互相舔舐伤口的人也没了。

菅野没说话,他成长于吠舞罗这样的环境,身边皆是异能力者,对他来说,受伤这种事只需要一个权外者就能治好。

本来应该是无法理解,也不会理解的。

但是菅野想到了手冢前辈,想到了躺在医院的远野前辈,还有现在的渡边前辈和他的弟弟,便一时间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说不出也做不出什么。

“我弟弟知道这件事后,只说让我继续打网球。”渡边笑着问旁边的菅野,“你说我还能继续打网球吗?”

他弟弟还在遭受痛苦,他能捡起过去让自己享受极致快乐的网球吗?

渡边觉得不能,可是他弟弟说让他去打网球挣医药费,因为他过去也是通过卖画来给渡边挣的医药费。

他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用亲戚的钱,而他弟弟光是身体的养护,就已经需要很多钱了,所以渡边再一次拿起了球拍。

太可笑了,他如此厌恶网球,却还要靠他挣钱,而现在也依旧没有放下过球拍。

简直像一个莫大的讽刺。

网球给他带来的痛苦,几乎要将他一生都毁了,而他好像还要与网球纠缠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