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的人群便开始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好像窥破了啥天机。
宋恩礼也笑,扭头看向这几个女人时眼梢挑得过分凌厉,“我听说刘寡妇以前老缠着你们某些人的男人,难不成那刘翠芳就得归你们养?”
社员们听得直乐,那几人气急,狠狠啐道:“你们家男人才跟老刘家的婊子有一腿!我看这娃就是你们家老四的,不然你能这么上心?!”
“都想干啥?”萧和平裹着满身风雪从外面进来,眉宇间俱是寒意。
不知为何,原本闹腾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非常自觉的从中间给他分出条道儿来。
他冷着脸进屋,一身熨烫笔挺的呢料军装把他的身形拉得格外修长板正,转身走至办公桌旁时,手上的皮手套“吧嗒”摔下,“你们咋闹腾我不管,活埋了也好丢上游河也好,只一条你别招我媳妇儿。”
萧和平平时鲜少与社员接触,更鲜少出门,以至于那些个喜欢在背地里议论他的人早就忘了他的脾气其实并不好,冷不丁看到他这幅模样,才突然想起来他曾经拿枪指着刘芬芳脑门的狠劲儿,不由得皆是后脊背一凉!
刚还跟宋恩礼耍横的人忙陪上笑脸,“老四,咱们不是这个意思……”
“你是不是这个意思跟我没关系。”萧和平朝宋恩礼招招手,“走了,咱回家。”
坐在火炉子旁拨弄炉火的人握着柴火棍不肯起来。
要是她走了,估计他们真能把这娃扔了,如果还没被张老棍收养呢就先给冻死了,那不是全乱套了?
萧和平没辙儿,只得亲自走过去请她,“不是不让你凑热闹,总得先回家把早饭吃了吧,这里老舅会处理好的。”
那脸却是跟会变似的立马换了一张,甭提多温和,像是春天时候被大太阳晒化开的冰。
直看得众人一愣一愣。
宋恩礼这才不情不愿的丢开柴火棍朝他走去。
回到家,王秀英偷摸着烧了个火盆让他们俩跨了才给进门,然而就这她还嫌不够,吃过早饭又烧了好几锅热水非让两人大清早洗了个澡重新换了身衣裳。
张老棍翘首以盼的婚礼到底还是没能耽误,人花了一上午把受到惊吓的媳妇哄好,然后让人把刘芬芳的尸体抬到坟沟沟扔了,该干嘛还干嘛。
就是那娃的情况跟宋恩礼知道的完全不一样,他最后还是被送去了徐家,徐书记被张老棍攥了小辫子在手上,不想收着都不行。
“我虽然姓张,但我的心是实实在在跟着我姐姓宋的,以前你们可能不清楚,今天我借这个机会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宋红旗同志是我张东方的亲姐,萧和平是我亲姐夫,所以我结婚这第一杯酒就敬他们俩!”
按说婚礼上第一杯酒得敬舅舅,但张老棍家里一个亲人也没剩下,想敬谁全凭他自己,他重视谁就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