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雪,路上泥泞不堪,吃住都很是简陋,好在出门前爹娘装了一包家里自己做的野葱饼跟素菜包子给她带上。用小锅随便炖点干菜叶,将干饼揪成块丢下去,暖暖和和这样喝一碗,肚子里便饱的很了。
冯敏以为就自己一个家眷呢,是以带了好几套用来在外行走不起眼的衣裳,跟大军汇合后,发现两个千户也带了妻子料理家事生活,得知冯敏是小妾,倒没什么其他想法,看她厨上手艺这样好,忍不住来搭话聊天,彼此之间渐渐熟悉起来。
冯敏大方,那些吃不完的零嘴又舍得分出去,做出来的东西也不藏私,曹千户的娘子赵欣娘是个爽朗利索的,跟冯敏来往最勤快。交谈之中,倒透了不少消息给冯敏,其实往年屯田一家齐上阵的也有呢,庄户人家,家里妇人能顶半边天,这一次之所以只这么几个家眷,不过将大部队放在了后面,等这批人先过去稳定下来,安置好落脚点,才好安排。
至于为什么屯田的地方那样远,赵欣娘小声告诉冯敏,他们这支千人部队表面屯田,实则挖矿,不至于严密封锁消息,总要防着关外的羌人,“虽说春天关外肥马壮,不定就来抢咱们,咱也不好大咧咧告诉人不是?我一早就知道了,去年屯田我也跟去了,一天就到了,哪像现在?冯妹子瞧你细皮嫩肉,还是个下地的人呢。”
赵欣娘说话直来直去,冯敏刚开始真不习惯,熟了之后便觉得亲切又自在,带的她也恢复了不少本性,两个大姐带了不少东西,士兵都没有马,更别说马车,全靠肩抗手提,冯敏便将她们的东西放在车上,她下去一起走路。
这一走,便将近一个月,一直走到一片绵连百里的山脉脚下,前头终于传来安营扎寨的消息,冯敏狠狠松口气,再走下去她都怀疑自己能不能坚持住了。实在是好子过得太久,体力跟耐力都变差了,每里又是几十里的脚程,一天下来,腿脚肿胀,坚持不住的时候,一看两位大姐走得那么轻松,她就不好意思自己整天窝在马车里。
艰苦的行程算是结束了,将帐子扎好,两位大姐将自己的东西从马车上搬走,冯敏也将晚上要用的床铺放进帐子,点燃火炉,祛除寒气气,烧好水将要用的东西擦洗一遍,剩下的水给自己擦身子。做完这一切,时间也晚了,风声呼啸,简单吃了点大锅饭,冯敏便钻进帐篷了。
到了地方,几个主负责人便忙起来了,一直到天色完全暗黑,蔡玠才掀开帘子进来,炉子上温着热水,暖炉里的茶也是滚烫的。床上隆起一块,听到动静,被子里钻出一张白净的脸,望了他一眼又困倦地闭上眼睛,他快速将自己打理好,扑进柔软的床铺,隔着被子揉人。
之前待在马车上,人来人往,都没有好好亲热过,看她这么软绵绵缩在被子里,便忍不住想亲亲。冯敏被打搅了好梦,闭着眼睛都忍不住溢出怨气,捂着脸往一边扭,像只拒绝亲热的猫似的,蔡玠忍不住笑,“这么累吗?”
“困。”好久都没劳累过度了,这几全靠一口气撑着,今天一松懈全垮,只想睡觉。他来捣乱,还碎碎念,“人家两位千户娘子是常年跟军的,什么艰苦没见过,你坚持不住又不肯坐马车,我说把马让给你,你又不敢上去。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倔呢?”
行军一月,他骑着马都觉得难受,她竟然就这么走过来了,没有一句抱怨,也不肯退缩,叫人又气又心疼,真是小看她了。
冯敏懒的跟他解释,自幼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从没有为了生存发过愁,怎么会明白穷苦人家的儿女,只能靠一双手养活一大家子的艰难。平一点病不敢生,生怕倒下去不但赚不到钱,还得花钱。
她长到这么大,很少生过风寒,以前一把子力气,腰腿结实,搬动百来斤的重物不在话下。前几天跟赵欣娘两个混在一处,人家三十来岁的人比她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还结实,晚上她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