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本来不想哭，最近顾时缊说她老是哭，搞得好像他在欺负人，可…

明明就是他惹哭的。

翻过他的日记本一页又一页，根本止不住眼泪。

她没有感觉错，那个会对她处处关心的师父，是顾时缊，那个会给她寄明信片的人也是顾时缊。

是啊，只有他，会记得要告诉她哪里的冰淇淋好吃…

而那个她自己早就忘掉的小蛋糕。

他却记得。

他回国就问她，还是那么讨厌他吗？也该消气了。

那时她没有回答，根本想不到这个问题，其实是顾时缊辗转反侧的七年。

他每天都有写日记，虽然很短。

但他每年都会在她生日那天，写下生日快乐，每一年她生日的第二天，他都会记录一些让人看不懂意思的内容。

除了一开始，他说很想她。

后来的，姜吟没太看懂。

她试图再多看几眼去理解他的意思，手机却突然亮了，传入一则文件和附加的消息。

顾时缊说。

-【对了，你上次说想听我唱歌，刚好录了一首。】

-【这也是，生日礼物附加的一项。】

姜吟吸了吸鼻子，视线模糊地点开顾时缊分享来的文件，前奏响起时的熟悉感，让她愣神。

顾时缊给这首歌降了调。

低沉的男声，从手机扩音器里传来，音质不算特别好，但字字句句落入她的耳朵都清晰。

-“想听你听过的音乐/想看你看过的小说

我想收集每一刻/我想看到你眼里的世界

想到你到过的地方/和你曾渡过的时光

不想错过每一刻/多希望我一直在你身旁

未来何从何去/你快乐我也就没关系。”

-“我能习惯远距离/爱总是身不由己/宁愿换个方式至少还能遥远爱着你。”[1]

一字一句，砸在她心上。

或远或近。

他都会爱着她。

这是他独自爱着她的第七年，今年，他不用再写日记。

姜吟把这首歌听了一遍又一遍，把他的日记本翻了一页又一页，她实在解不开他日记本中“5.25”这个秘密。

只能给贺隽发去信息，询问他是否知道什么，贺隽懒得打字，还是回的语音。

跟背景音乐融合着，传来男人吊儿郎当调侃的声音。

“5.25吗？”

“每年5.24，你的生日，顾时缊都会喝得酩酊大醉，过了5.25零点就说要写日记。”

“所以每年5.25，他都搞得乱七八糟的，老念叨”

贺隽难得可以揭短一下顾时缊，一点也没替他瞒着。

“老念叨说，很想你。”

“可又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回到你身边。”

“你要是对他说一句讨厌他，顾时缊能马上滚回洛杉矶你信吗？”

眼泪砸在手机屏幕上，姜吟十分艰难地打字回了他：【嗯，谢谢。】

她知道顾时缊快要到家，马上爬起来洗脸，看着镜子里眼睛通红的自己。

或许，眼泪是成长带来的珍珠。

姜吟坐在床边，调整呼吸十分钟后，收到他的消息。

-【礼物在玄关，下楼拿吗？】

姜吟再一次忘记穿拖鞋，也忘了可以坐电梯，她直接从楼梯上跑下去。

外面的天早就已经黑了。

二十四岁的姜吟跑下楼，打开门，一眼看到了站在那边的顾时缊。

这次，他站在明亮的灯下。

姜吟直接奔跑过去，扑进他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