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娘扯了一个木花甩了甩上面的木屑,确保没有问题之后把木花举着在刚刷漆完的桌子上,说:“看着我,再不去吃饭这木花就给你们扔桌子上了!”

这招百试百灵,她年轻的时候就这么对付宋父的,两兄弟马上投降。

宋禹州:“娘我就刷完这个桌腿就行了。”

宋禹程:“这个柜面!保证这个柜面刷完就去!”

方溪在一旁轻轻笑着,不想被湘娘看见了,但是湘娘完全不怪他的样子,也跟着大笑起来,她挽了方溪的手说:“下次老大不听你的话,你就学娘治他!”

方溪钱笑着点点头,心想自己就算这么做了,宋禹州应该也不信自己真的会洒木花吧。

今天方溪跟着湘娘学了一道焖酱萝卜,萝卜炖烂了,吸饱了肉酱汁,咬一口软软嫩嫩的,汁水就在口中慢慢浸开。

湘娘尝了一口说:“不错,就是这个味道,阿溪你已经出师啦。”

方溪:“没有的,我就学了个样子。”

宋禹程:“这是方哥做的?我还以为就是娘做的呢! 好吃的。”

说完宋禹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说:“哥,这两单生意结了,我们合计合计开个木材厂吧,上次田子也说了,我们有工有经验,可以开的。”

宋禹州:“我正有这个想法,但是现在肯定不行,办厂要有生意来源,上次我接这单就是罗哥给我作保,我准备去打通一下镇上和领镇房筑的包工头。

还有要扩建厂房,购买马匹,林子也不能只伐不养,容易涸泽而渔。

办厂不仅是要规划筹谋,主要还需要本金,我们先踏实干着。后面有了机会,自然是要把木材厂办起来的。”

宋禹程点着头:“哥你确实想的周到些。”

他顿了一会又说:“话说这些天可真折腾坏了,单子结了,咱俩也可以歇会了。”

宋禹州:“你歇着吧,我和方溪进林子了。”

宋禹程:“打猎吗?带我啊!”

宋禹州:“不带你。”

宋禹程还欲说话,湘娘直接打断:“你留家里跟娘一起去镇上卖鸡蛋。”

宋禹程:“娘你以前卖鸡蛋也不曾叫我啊!”

湘娘举着筷子佯装要打他,宋禹程投了降说:“去!我去!”

方溪知道要去林子里了暗暗高兴着,这样他可以再去林里寻些药材来卖,等再攒一些钱,就可以买了切药的铡刀和捣药的石臼,如果还能再买一本草木药方书就更好了。

他基本不识字,但是在药坊把药材名都认全了,剩下的他应该可以问宋禹州,他写契书都是一气呵成的,想必应该是认识不少字的。

傍晚总算是把家具色漆都刷完了,只等晾好就能运送了。

一家人吃了晚饭,宋禹州冲了个凉,终于不用像前两日吃完还去做工,做完只能倒头就睡了。

他坐在榕树下乘着凉,一边按着自己的脖颈,给自己疏松一下紧绷着的筋肉。不想后面突然有了声音:“我来吧。”

温软的手掌忽然就在自己的肩侧按压起来,方溪的按摩用的是巧劲,把力道运到拇指处,顺着紧绷的肌肉纹理打着旋按压。

初按肯定是略带酸爽的。

但是当筋肉都被按得松弛化开才感觉舒服劲完全上来了,宋禹州干脆背靠椅背,身体完全放松下来享受这温柔时刻,微风拂面之时,方溪的青丝也随风轻晃,丝丝缕缕的橘清香随之而来。

宋禹州忽然就想起了话本里说的“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了,当时读到的时候还道是色字误人,哪知如今自己已是书中人了。

方溪:“明日我们把上次拿回来的葛根磨了,制成了粉,我给你煮葛根桂花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