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小倌儿发抖的脑袋:“做这个多久了?”

小倌儿还没回答,只觉得在魏尔得说完后,身侧就有一道毒蛇似的视线盯在身上,他稍稍侧头就能看见,被绑在书桌上的轩辕懿正阴狠怨毒地注视着自己。

魏尔得不着痕迹地挡在了轩辕懿和小倌儿之间:“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不用管其他。”

小倌儿壮了壮胆:“回大人,小人其实也是魏国人,因为年年苛捐杂税愈发繁重,大旱那年我刚五岁,家里实在养不起,才将我卖给人牙。我先是被卖到贵人府上做些粗活杂役,后来长开些,有位贵人看我清秀,将我收入房中,具体年岁也记不清了,至此后我便一直辗转在风月场里。三个月前那位大人欲投靠晋国,将府中貌美姬妾娈童都送过来打点关系,晋国的大人只留下几位姐姐,将我转卖到馆里。”

他这是要表忠心,不待魏尔得细问,就把来历经过都一五一十抖出来。

察言观色,眼前的大人宁肯忍着也不碰自己,小倌儿不敢猜测缘由,却是半点不敢逾越,最后重重磕下三个响头:“小人只想苟活一条贱命,但听大人吩咐。”

“嗯,你先去外面候着。让外间的太监也都起来,不用一直跪着了。”

小倌儿应下,听话退出书房。

魏尔得揉着太阳穴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闭上眼睛不看眼前的活色生香,耳边还是能听见轩辕懿挣扎发出的肉欲摩挲。

肌肉与紫檀木,绳索与四肢。

轩辕懿用力仰起头看他,咬着布条唔唔有声,似乎是想质问魏尔得究竟意欲何为。

魏尔得用了好几张清心符,挺立的肉棒终于勉强复归其位。

他没敢多看一眼轩辕懿,在勉强压抑住体内欲火后起身走出书房。

静谧的房间只剩下了轩辕懿,捆缚在脖子上的禁锢让他看不见门,只听见脚步声远去,小书房的木门咯吱闭合。

他停下了所有挣扎,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空荡。

他这是被抛弃了吗?

又要被舍弃了啊。

蛊毒烧得身体沸腾,轩辕懿本能地耸动腰肢,在书桌上磨蹭,欲火却半分不减,越烧越旺。

汗流了一身,他感受到了干渴,从身到心都像是被架在火炉上的一个空瓦罐,熬得干裂龟驳。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魏尔得。

那晚假山石上精壮强悍的男人,青石路面上紧张激烈的快感,花园水池里碧波汹涌的高潮……

轩辕懿闭上眼睛,恍惚间竟然回想起幼时与魏尔得在昌信君跟前打架的时光,那个飞扬跋扈的魏国公子,扬言立志要当大将军的魏国公子,说是纨绔,好像也没做过什么恶事,喜欢声势浩大地寻衅滋事,但好骗得很,三言两语就能把他拐到练武场去,还能当个上好的陪练给他喂招。

那么好骗,那么蠢。

谋逆、罔上、逾越,任何一个借口都能轻易套在魏尔得头上,魏王年纪越老越猜疑昏聩,杀他个十次八次都不稀奇。

他当年就该在回晋国之前让魏王那个老畜生把魏尔得杀了!

轩辕懿越想越气,他气的倒不是魏尔得施加的侮辱,毕竟,魏尔得的侮辱比之魏王根本算不上什么。

在魏王床上,他生不如死,那老畜生是假借淫爱之事行虐刑之实,魏尔得则是截然相反,嘴里说着惩罚,却处处照顾他感受,倒仿佛是在假借报复之名玩弄房中情趣一般。

所以他此前误以为魏尔得对他有情。

魏尔得所言不错,他就是利用他的喜欢达成目的,这世间一切的虚实只要可以利用,他都会利用。

只是如今看来,魏尔得对他也同魏王没有本质的区别,甚至更有过之。

魏王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