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的清冷疏淡的音质很有辨识度,他直入主题的开口:“你在哪?”
明明是沁凉的音色语调,偏生越听越是上火,那小火苗活跃的跳着,让魏尔得忍不住也想去给谢瑜点两把火。
他问:“送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听筒那边的声音静默下来,只余下粗重的呼吸,透着疲惫和恼怒。
魏尔得乐了,他调整语气问道:“你在哪?”
他也就欠揍的撩拨一句,知道不能太过,要是把谢瑜气跑了,可就得不偿失。
谢瑜没有含糊,直接报了地址:“莫伊瑞尔医院。”
医院?
操!
魏尔得输入导航目的地,油门踩到底飞驰而去。
高性能跑车速度不负所望,普通飞车起码五小时的路程,他一小时就飙到了。
目的地是这片城区的大医院,很好找。
魏尔得下车就看见坐在长椅上发呆的谢瑜,他穿着黑色的宽松卫衣,戴着连帽和口罩,手里拿着一口未动的面包,手指无意识的碾碎了面包屑,落在地上,吸引了两只肥嘟嘟的鸽子,不认生的在他脚边大快朵颐。
魏尔得走过去,两只胖鸟呼扇着翅膀飞走了,谢瑜抬起头来。
黑色衬得他肤色更白,帽檐的阴影遮住了眉毛和眼睛,只露出眼尾下方一点泪痣。
“裹得这么严实,你热不热?”
魏尔得在谢瑜身边坐下,大咧咧的靠着椅背,胳膊搭在上头,虚拢着他。
谢瑜转头,清冷漂亮的冷灰色眼睛看过来:“把指套给我。”
见到人后,魏尔得也不怕他跑了:“你选在这里,是想告诉我,如果我不帮你,你还可以去医院是吗?”
两只胖鸟又大着胆子落了回来,啄食着地上的面包。
谢瑜此时从容喂鸟的样子半点不像有求于人,他越是气定神闲,魏尔得越是心浮气躁。
谢瑜像是沉静睿智的精灵,不带世俗烟火,得天地造物之宠爱,那双冷灰的眼睛仿佛把魏尔得看穿:“魏尔得,你对我的关注是不是太多了?”
这话一出口,魏尔得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后又欲盖弥彰的加大声势,凶神恶煞的俯罩住谢瑜。
“你少给我装,我等着看你笑话呢!你根本不敢去医院,你不敢让医生在你的病历写上生殖腔被塞进五个珠子这种记录!你只能求我!”
“我不会求你。”谢瑜将罩在身上的魏尔得推开,背脊后仰,拉开距离,“在病历上留下这种记录确实丢人,但我不会为此求你。”
说的话多了,可以明显感受到谢瑜声音里的疲惫,他眼下带着彻夜未眠的淡青,扶着长椅慢慢起身:“如果你只是过来看我笑话,那就此别过吧。”
谢瑜隐忍着下腹的痛楚,脚步迟缓的迈向医院大门,才走两步,又被魏尔得拦下。
“操,你打一个电话,我飙了半个首都星!罚单都开了五张,你跟我说拜拜?谢瑜,你!你!”魏尔得脸色黑透了,他怒气冲冲的瞪着谢瑜,气到语无伦次,用最狠的语气说着妥协的话,“到底你是笑话还是我是笑话?你觉得我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是。”
魏尔得一噎,倒是给他噎冷静了几分,他语气再缓和些许:“我今天心情不错,不想和你计较,指套我放在机甲改造室,你要可以跟我去拿。”
谢瑜看着他,似在揣度要不要去。
他知道魏尔得没安好心,在学校里尚且能带着狗腿一次次对他围追堵截,私下里说不定会对他做出什么事来。
但魏尔得也清楚谢瑜的心理,少年是最敏感也是自尊心最强的时段,谢瑜表现得再镇定自若、淡然从容,魏尔得也不相信他真能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