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渊的绿意已经恢复了七八,晨露被阳光蒸发后,雷劫带来的焦土上生长出了茂密的草木,散发着蓬勃的生机。
在两人进入之后,潜渊的结界自涂宴身后升起。
涂宴感受到了,但他浑然不在意。
他今日无论如何,也要和魏尔得拼个鱼死网破!
碰!
追上了!
魏尔得这副重伤老朽的残躯跑到此处,已经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他的速度一慢下来,涂宴就如雷霆之剑,狠狠一掌贯穿了他的胸膛。
贯穿他胸前的血窟窿比大长老的要大,魁梧的身躯重重砸在一棵树桩上,立时就不动了。
系统提供的复制体眨眼就报废,属于老妖皇的气息和妖力消散在这方天地中。
涂宴飘立半空,此刻大仇得报,他却只觉得心头空荡。
可是突然间,那棵半死不活的树桩如枯木逢春,眨眼间抽长出漫天树枝藤蔓,如同千万只手伸向涂宴。
涂宴心中还在悲恸,杀死魏尔得后心神具疲,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他反应不慢,身体几乎是在藤蔓袭来的第一时间就本能的进入战斗状态,但是这藤蔓可是集合了树精万年妖力和魏尔得两方力量的结合体,涂宴哪里能预料到这样看似普通的攻击蕴含了比老妖皇还强的威力。
他神阶的妖力非但没有击退藤蔓的袭击,甚至还被袭来的藤蔓束缚住了手脚。
这些缠绕的藤蔓让他想起狡猾的蛇妖,眨眼间就将他的肢体悬吊于空中,每根手指、尾巴都死死缠绕,根本动弹不得!甚至还截断了他的妖力,让他无法继续反击!
不过他本来也无所谓反击与否了。
蛇族死伤惨重、大妖十不存一,已经不再会对他的族群造成任何威胁;老妖皇也被他亲手杀了,大仇得报,没有遗憾;他牵挂了十余年的恩人被杀,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继续留恋的呢?
涂宴闭上眼睛。
和恩人死在同一个地方,也挺好的。
“你这只笨狐狸。”
沙哑钝涩的声音自交缠的藤枝间传来,涂宴猛地睁眼,他确定自己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树精说话,但它的语调却让他觉得熟悉至极。
“你是谁?”涂宴心中突然慌乱起来,还夹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些许期盼,可是他是在盼望些什么呢?那可能吗?
“你到底是谁?!”
树精没急着作答,缠绕的藤蔓贴着涂宴的肌肤,自他衣襟、袖口、裤管攀缘入内,顺着腰腹和大腿慢慢撑开了两瓣屁股。
“你!”涂宴的心在这一刻沉到了谷底,那不可能是恩人!恩人绝对不会强迫他!这般熟练又强硬的风格,是那个老东西!他难道还没死?
他羞愤的扯动四肢,试图挣开这棵淫邪的树精:“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别碰我!”
缠紧的树枝在将他的身躯探索一遍后,突然止住了。
就像是抱紧着自己珍爱的瑰宝,确认他没有事,就不再收紧,也不肯撒手。
涂宴突然间又不确定起来,源自树精身上两种强烈的熟悉感在不停交错,他矛盾不已,却也渐渐停止了挣扎,尝试开口:“是你吗?”
“你觉得我是谁?”
涂宴冷声道:“放开我。”
紧缚的藤蔓听话得四散开去,证实了涂宴心中的猜想,但这一刻他脸上装出来的冷硬却也再崩不下去:“都是你,是吗?”
树藤垂着枝条围在四周,有清风摇荡着末尾,像是一圈乖乖认错的大狗在听候发落。
可他越是这样,涂宴看着越是来气。
“魏尔得!”一记又重又狠的妖力冲击向最密集的树丛,漫天残叶飞舞,夹杂着涂宴声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