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待我的,要把我从府里赶出去。她过河拆桥,断情绝义,就休怪我不给她个教训!”
绮雯道:“你轻点声,想被旁人听去麽?”转头朝窗牖外张望,幸得无人来去,见刘妈还待要诉冤屈,她嫌烦,索性脱鞋往床上一躺,拉过被褥盖到头顶,听得刘妈骂她小娼妇也不理。
不晓过去多久,她才坐起身,刘妈已不晓哪里去,那包药也没了。
京城外,太平县。
萧云彰巧遇也在此地公办的丁玠、曹文章和陈稹,连同刑部右侍郎焦屿,商量晚间去哪里吃酒。
县令蒋希建道:“太平县不比京城,过了酉时,酒馆食店就关门打烊,只有娼馆还在点灯迎客。”
萧云彰摇头拒绝:“不可,吾朝律例明文规定官吏不得挟妓宿娼,否则罢职不叙。”
丁玠笑道:“我们去不过是吃酒听曲,不能通融麽? ”
曹文章也不赞同:“但得踏进娼馆,恐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蒋希建暗观他们几个脸色,喃喃呐呐提议:“我们这里倒有一条粉子胡同,里有十数家住户,都是父母领着女儿们做迎送生意,倒不算娼馆,可在她们那儿吃酒听曲,也还算和乐。”
焦屿揽他肩笑问:“怎地不早说,让我们在此犯愁,看你应是那里来往熟客,不妨直言不讳,哪家的酒好菜好姑娘美?”
蒋希建脸庞发红,瞟扫萧云彰,见他面无表情,遂硬着头皮道:“粉子胡同往里走第五家,酒香菜好,其排行老二的姑娘名唤金桂,生的好颜色,嗓若箫管,会弹一手好琵琶。”
第玖壹章 见妓
蒋希建领他们来到粉子胡同,数到第五户落轿,他率先从轿里走出,一个女孩子粉浓浓站在门首的红笼下,一面揽客一面嗑瓜子儿,突觉额心一点凉,是阴天儿荡起雨丝,正要拔步往槛里迈,就见五六乘大轿嘎吱嘎吱抬近,唬得忙叫护院去喊鸨母。蒋希建问她:“你二姐姐在麽?可有接客?”那女孩子福了福身答道:“二姐姐在的,正闲在房里。”
蒋希建松口气,鸨母迎过来,没看见后面轿子,只当他一个人,笑嘻嘻地:“自上趟别后,怎一直不来瞧我们金桂?我说你别处定有了新欢,她就恼了,整日闹心口疼,我说哪里是心口疼,是犯相思病哩。”蒋希建大不自在,低叱道:“胡说甚麽!今我带了京城的大人们来吃酒听曲,还不赶紧领进房好生伺候着。”
鸨母这才看清他身后闲闲站着五位锦衣华服的男子,皆身材高大,气宇轩昂,很是尊贵的模样。哪里敢怠慢,见过礼,即引着直往正房走,龟公早得了信,带着丫头先收拾了一番。他几人迈进门去,这里虽不比青楼妓院富丽繁荣,却也干净整洁,鳌山炉里烧着安息香。
蒋希建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递给鸨母悄自吩咐:“安排最好的酒菜和茶来吃。”那鸨母不肯收,说道:“难得有大人物来给我这里添彩,我还缺这些个酒菜钱麽!”
蒋希建道:“你勿推脱,他们都是讲究人,赶紧去请个手艺最好的厨子来掌勺,酒菜若咸了淡了腥了臭了,拿你是问。”
鸨母慌张地接过银子,陪笑说:“前面胡同有个厨子,曾在御膳房待过几年,我这就去请他。”
蒋希建道:“我不管你玉膳房还是金膳房,把这几位大人伺候好了就是!”又道:“先叫金桂她们来弹琴唱曲,莫冷了场,令他们在此干坐。”
鸨母叠声答应,目送他辄身进房后,吩咐龟公去请厨子,又命婆子杀鸡宰鹅剐鱼,再去拍姐儿们的窗子。
萧云彰几人坐着聊话,少顷,过来两个女子,怀里各抱着月琴和琵琶近前见礼,那名唤金桂的因是蒋希建大力推荐,皆把她细瞧,但见是个十六七岁的姐儿,乌鸦鸦的发梳一个缠髻儿,描眉画眼,施粉抹脂,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