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厮杀数日,死伤无数,那些蛮子身强力壮,渐居上风,林婵听得心焦,肚里娃儿开始不安躁动,蒋夫人又安慰她,蛮子也兵力大损,一时不会再强攻,蒋大人已书昌平州及霸州两知府,等他们派兵前来增援。
林婵但得逢见蒋夫人就问援兵可来,却一直没有准信儿。
她的肚子愈发沉重,低头已难望到脚尖,胯骨时常胀痛,腿也抽筋,感觉小家伙们在往下坠,却迟迟不肯出生。
稳婆也不知其因,摸抚她的肚皮时面色忧虑,此时的娃儿在胎中一天一个样,太大了恐难生产,更况还是两个。
林婵知道他们在等爹爹归来,固执的性子,也不晓随得谁呢!
这般又捺过十来日。
一个清晨,她突然惊醒了,天色将明未明,映在牖纸上,是一抹潮湿清涩的灰色,落了整晚的春雨总算停歇,呼吸间有丝丝的凉气儿。
有婆子洒扫台阶声,应是落红无数。
金宝在廊上不晓和谁在说话,很兴奋地拔高嗓门儿,却仍听不清她在说甚么。
林婵一手捧住挺肚,一手撑身子坐起,趿鞋下床,慢慢走到门边,撩起帘栊,金宝在梳头,朝萧贵笑道:“等夫人醒了,我要告诉这个好消息,她一准的高兴。”
“你先告诉我,让我也高兴高兴。”萧贵蹲在炉前在炖茶,蒲扇摇得呼呼生风。
“我才听薛青说,把夷兵杀的片甲不留的,是李将军带了万把兵来。”
第贰贰柒章大结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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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林婵忍不住出声问:“他甚么时候回来的?”
金宝这才见夫人扶着帘子站在门坎前,不晓何时在了,连忙走近回话:“通州官兵渐落下风,那昌平和霸州知府不遣援军算罢,竟和夷人勾结,赠船助他们渡河,危急时刻,李将军带大部人马从天而降,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呢。”林婵神情怔忡:“我竟毫不知情,蒋夫人也是一问叁不知。”
金宝抿嘴道:“也不晓谁去蒋大人面前告发,说他夫人在您面前竟说那些恼人的战报,令您心绪不稳,坐卧不安,若气至胎儿、母子受损可了不得。”
林婵噗嗤也笑出声来:“我哪里有这般娇弱!不过告发之人也是对我爱护之情,我不怪他!”萧贵还在扇炉火,蓦得喘了口气。
金宝接着说:“蒋大人下了封口令,谁敢对他夫人透露只言片语,军法处置。是以蒋夫人啥也不知道了。”
林婵朝萧贵吩咐:“你去领李将军来,我有话问他。”萧贵站起身,作揖回话:“李将军杀光夷兵后就带部往京城方面而去了。”
“那是甚么时候的事?”
萧贵答道:“五日前,加今儿是第六日。”
五日前,林婵看着天际那横珊瑚红痕儿,很快镶了一道金边,晓色瞬间清明,两只大燕子,在柳枝间自在穿行。
她在想京城那边不晓怎样,是胜是败应该已见分晓,萧九爷还好么?可如她思念他这般的思念她,她和孩子们都在盼着他.......脑海里浮出他斯文儒雅的面貌,一双清目微微含笑,嗓音低沉温和:“阿婵!”他临别时也在叫她阿婵,她已经完全不在意,这才是真正的放下罢!
她忽然双腿稀软站不稳,手捧了肚子欲往下蹲,金宝眼明手快地搀扶住她:“夫人怎么了?”
林婵感觉一股子湿濡从腿间流出来,不由倒吸口凉气:“你扶我回房里,是要生了!”她情绪还算平静,金宝则呆愣稍顷,方反应过来,猛得朝萧贵大喊:“夫人要生啦,快去叫陈妈他们来!快去!”嗓音之高亢尖利、方圆百里能闻,一对大燕子扑簇簇惊飞起,咻得不见影。萧贵扔掉蒲扇往门外跑,恨不能多生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