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位青年公子之后,是王小时、陈小刀、杨无邪、师无愧等人,然后是更多纷至沓来的风雨楼帮众。

“你,你还好么?”苏梦枕仔细打量着少女的脸色,看起来似乎吓得不轻。

“我能有什么事?”盛无崖站在雪中,状若无常道。

就在这时,王小时突然惊呼出声,奔到唐宝牛身边,将半死不活的白愁飞夺了过来。白愁飞被盛无崖戳过一指,裆部那里的鲜血早已结了冰,手脚更是被一根破布绑住,跟猪猡没什么两样。

“是谁?”白衣女子一边给白愁飞解去束缚一边痛呼道:“士可杀不可辱?是谁伤了二哥?是谁?”

是谁?

张炭、唐宝牛虽然心里已有猜测,却不敢说。杨无邪等人不知情由,还以为白愁飞是遭了江湖仇敌的暗算,赶紧派人去找树大夫。苏梦枕虽然惊诧于自己二弟的遭遇,却没有贸然开口,因为他刚刚注意到,白愁飞是被唐宝牛拎过来的。

唐宝牛为什么没有对这位二楼主表现出应有的尊重?白愁飞是金风细雨楼的人,雷纯一行人里的自己人有闻、温、唐三个,为什么没一个人出头为他解开绳带?

白愁飞靠在王小时的肩头,怨毒地盯着闻楹。渐渐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个少女身上。

盛无崖负手站在雪中,淡淡道:“伤白愁飞的人是我。”

与此同时,莫北神再次遣人来报:“苏公子,吉时已到,红楼里的兄弟都在等您开宴!”

苏梦枕没有理会那个传话的信使,只是问了句:“为什么?”

盛无崖看了看绿巾巷乌泱泱的风雨楼帮众,摇了摇头:“既然吉时已至,各位何不先往红楼赴宴?至于白愁飞的事,可宴后再做分辨。”

雷纯还在,她不愿在那么多人面前说出那件事情。

“不可!”王小时果断道:“正好大家都在,何不趁现在说个明白?”

在王小时看来,白愁飞被人当个猪猡似的绑回来,这么多人都看见了,大大地伤了颜面。若不能当场辨个明白,她二哥今后该如何立足?又该怎么做金风细雨楼的二当家?她这个做妹妹的又怎能视若无睹,不为他挽回尊严?

面对王小时的诘问,盛无崖仍是不想多说,只道:“宴后我会说明白的。”

这在这时,一旁的雷纯突然开口道:“闻姑娘,没什么不能说的。这毕竟是金风细雨楼的二当家,想必大家都急于知晓其中曲折。”

盛无崖回过头,有些吃惊:“你当真要我说?”

雷纯站在雪中,平静地点了点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得到雷纯的同意,盛无崖叹了口气,扬声道:“白愁飞在破板门暗巷对雷姑娘无礼,我出手惩戒,故有此下场。”

此言一出,绿巾巷人人耸动,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连绵不绝。众人看向白愁飞血淋淋的裆部,虽然闻姑娘并没有解释那人怎么“无礼”,但在场的人基本上都心中有数了。

王小时呆住了,先是惊,然后是难以置信,最后是愤怒:“怎么可能?!二哥不会做那种事情!当时在破板门的还有谁?站出来!”(注3)

温柔吓得整个人都哆嗦起来,战战兢兢地往前跨了一步,张炭和唐宝牛对视了一眼,也向前跨了一步。

“温柔你说!”王小时指着一身红衣的少年,厉声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