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宋末年,稷菽宫的弟子和后人为朝廷所忌,被迫隐姓埋名,四下飘散。周清濯因为崇拜砧杵居士,特意在书籍里查阅过那个时候的事,发现确实有不少人因为觊觎玄女留下的遗产,就此打上了稷菽宫弟子和后人的主意。年轻人听见好友的话,很快便意识到对方的奶奶显然也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吴螽斯提到奶奶后,似是想起了什么,再次变得沉默不语。周清濯静静地陪在好友身边,没有半分不耐。
许久后,小姑娘看了一眼夜空,突然道:“我们下山去吧,明天再来。”
下山的路上,吴螽斯见山道前后无人,又道:“其实《群芳谱》里没有宝图,我奶奶说了,这本画集的夹层里只有一幅外曾祖父留下的海图,其它便什么也没有了。”
“海图?”
“嗯。”吴螽斯点点头:“那是外曾祖父昔年通过稷菽宫留下的残书孤页拼凑出来的,据说是玄女曾经去过的地方,终点在大海以东。”
“大海以东?”周清濯睁大了眼睛:“大海以东有什么?”
“奶奶说大海以东有一片富饶的土地,那里有世界上最大的雨林,有好多我们见都没见过的珍贵灵植,还有超乎想象的瑰丽爬虫。”吴螽斯说道:“外曾祖父一直想带着奶奶出海,可终究没能如愿。”
周清濯听到这里脚步一顿,愕然道:“你想出海?”
“嗯。”吴螽斯点点头:“《群芳谱》和《百虫集》我会全部留给你,那毕竟是你花大价钱拍来的。但那张海图我会拿走。”
“我不要,你都拿走吧,那本来就是你家的东西!”周清濯使劲儿摇头。
“你总得拿点什么东西回去跟你爹爹交差吧?”吴螽斯白了他一眼:“不然你打算就这样空手而回?三万两银子白花了?”
“我……”周清濯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