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盛无崖一手晃着自己的杯子,另一只手按住了李秋水偷偷伸向酒壶的爪子,笑眯眯道:“乖师弟,过了十八再喝,不然会变笨的。”
李秋水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点了点头:“好吧。”
多年不曾饮酒,乍然开戒,盛无崖很快就醉了。巫行云和李秋水对视了一眼,一人一边,架着盛无崖回了她的卧室。两人将她妥帖地放在床上,一个给她除去鞋袜,另一个则端来热水和毛巾,擦了擦她的脸颊和双手。
盛无崖这一睡,就睡到了半夜。醒来后,耳清目明,没有半点不适。她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从柜子里拿出早已准好的书信,悄悄往松、梅两园走了一趟。给李秋水的信,她放到了对方床头,没有惊动那人半点。至于巫行云那边,她没有把握,便把信用石头压在了松园门口,然后戴上斗笠,拿上撄宁,火速离开了缥缈峰。
离开天山后,盛无崖一路东行,只花了二十五天,就跨过了六千余里的广袤土地,直达宋辽最东边的对峙线,即河北路保州。保州离渤海很近,此处河网密布,如沈水、漕河等,均是黄河的支流。保州以北,是遂城,此城乃有宋广信军之驻地也。
盛无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翻遍了保州、遂城的各类文书,又不辞辛苦地跑到河北路远在黄河以南的治所大名府,与当地的备份的海量记录一一比对,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