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无崖循声望去,见小师弟来了,糖也不买了,拉着巫行云快步走过去,笑道:“师弟来了,来,这个给你。”说着便取下了腰间的花环,给李秋水递了过去。

李秋水深深地看了他大师兄一眼,叫了声“师兄”算作招呼,这才望向盛无崖,欢喜道:“谢谢师姐!”说着,便戴上花环,又自然而然地攥住了对方的另一只手。

“你接下来还要陪着你母亲他们赏花吧?”盛无崖问。

“不着急的,他们还有一会儿呢!”李秋水亲昵道:“我跟你们一起。”

“那挺好。”盛无崖心情大好:“我们上午逛到一家卖春饼的小摊,特别好吃,你要不要去尝尝?”

“嗯嗯。”李秋水点头:“请师姐引路。”

于是盛无崖左手一个,右手一个,拉着两个同门又去挤地铁了。

盛无崖这天一直逛到日暮时分才返回虚极殿。与师兄师弟拜别后,她摸去了女侍嵬的住处,把带回来的春饼、花糕送了过去。小姑娘下意识地就要跪谢,盛无崖将她牢牢托住,引到矮桌边柔声道:“要不要打开尝一尝?”

“嗯……好。” 女嵬听话地坐下来,打开了第一个油纸包,只见里面叠放着各色花糕,看起来好吃极了。她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块最可爱的兔子糕,奉到女先生面前,恭敬道:“先生请。”

“我已经吃过了。”盛无崖再次把她拉回桌边,按在了草垫上:“你不要客气。” 女嵬只好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小心翼翼地品尝起来。

盛无崖坐在门边,将带回来的杜鹃芍药挑挑拣拣,一一插进了她寻来的陶罐里。注入清水后,她将陶罐放到小姑娘的床头,左右检查,将突兀的枝条折去,直到花形尽善尽美再无改进的余地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小嵬,喜欢吗?”

女嵬捧着手里少了一个耳朵的花糕,吞了吞口水:“这也是给我的吗?”

“对啊,我在河边摘的。”

“喜欢!”女嵬走到床前,凑到花束前埋头吸了一口:“好香啊……”

吃完了半块兔子花糕,女嵬便将剩下的包起来,再也舍不得吃了。至于春饼,她也只用了一小半,便将余下的收起来了。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变暗,盛无崖点亮自带的蜡烛,在一豆暖光下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了小姑娘的身量五官。女嵬被她看得不好意思,垂头羞涩道:“先生在看什么?”

“看你啊。”盛无崖收回目光,又去检查她的小腿:“你长高了,人也白了。”

“都是托先生的福,先生的大恩大德,嵬粉身碎骨……”小姑娘正说着,就被盛无崖捂住了嘴,呜呜地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盛无崖从怀里掏出另一个包裹,又从袖中取出一柄短剑,统统塞到了小姑娘的怀里,叮嘱道:“别动不动就说什么粉身碎骨的话。”

“短剑用来自保,包裹里的几本书,你收好了,悄悄地看。”盛无崖柔声道:“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麻烦了就来缥缈峰找我。”

女嵬抱着包裹和短剑,心中突然生出了巨大的不安,她眼巴巴地看着先生给她梳理头发,抚平衣襟,心中千言万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见着女先生似乎要走了,嵬深吸了口气,带着哭腔喊了声:“师父!”

盛无崖一只脚都跨出门槛了,听见那声“师父”,不禁停下脚步,回头苦笑道:“传道解惑者曰师(注1),生己率教者曰父(注2),我何德何能,能担你这么叫呢?”

“师父……”女嵬又唤了一声,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您是不是要走了?”

“叫老师就好。”盛无崖蹲下身,给小姑娘擦了擦泪水:“以后好好练功,也可以教弟弟妹妹们练,别被人欺负了去。”

女嵬不停地点头,终于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