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爱子心切,问她可不可以直接上嘴,女郎检查了一下这位父亲的口腔,见没有任何溃疡小伤,便点了点头,叮嘱道:“切记,要吸一口吐一口,一会儿再用清水好好漱口!”
小男孩又是被刀割又是被火烫,死命挣扎,折腾得冯家嫂子差点控制不住。矮榻上的荆无命见了,拖着瘸腿走到男孩身边,只出了一只手,便将小屁孩按得动弹不得。
在冯三忙着给儿子吸取毒血时,盛无崖抓紧时间去仓库取了半枝莲、七叶一枝花、车前草、木芙蓉等风干的药材,拐到厨房里加盐捣碎了。之后,又生火起炉,用一两龙胆草和四两白芷煎出了一副汤药。这两副药一个外敷,一个内服,双管齐下,效果拔群。(注1)
当天晚上,男孩就歇在了主厅,方便大夫后续观察。冯家嫂子也没回去,在儿子身边打了个地铺。盛无崖没有多余的屏风,便找来夏天用的草席挂起来,给那对母子遮出了一点私密空间。
如此一来,棘大夫的主厅便住了三个人。冯嫂子因为担心儿子,整宿没睡好;盛无崖因为忧心伤情,也时不时起夜;至于荆无命,虽然无人打扰,可黄大王却在他的胸膛上卧了一整晚。
次日,男孩的情况在烧退后便稳住了,夫妻俩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对着盛无崖又跪又谢,非要给她银两。
“我看病不收银子,你们知道的。”盛无崖推辞道。
“诊金不收,药钱总得给啊!”冯三坚决要把铜钱塞她手里。
“药材都是我自己在山里采的,不值钱。”盛无崖笑了笑,话锋一转:“昨天我是怎么施救的,你们也都看见了吧?下次再遇到这事,不要急,先给伤者灌两碗陈醋,接下来的步骤就按我做的来,可别傻傻的一定要把人送到大夫那儿再救,那样就耽搁了。”
“这……这,我们可以吗?”冯三不确定道。
“当然可以,即时施救可比事后补救管用多了。你想啊,蛇毒入体,须得经过四肢才能攻入心脉,咱们肯定是越早掐断传播路径越好啊!”盛无崖鼓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