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萧乾,招我帮他跑腿,给了二百文赏钱。”他掏出大半递上,萧奎哼哧两声接过,叮嘱道:“好生在这盯着,勿要走开。”五儿喏喏称是,目送他的背影,心底狠骂了两句,看向满盆燃烬的炭灰,取过铁锹嗞嗞地刮着。忽听嘎吱一声,福安手拎空壶从门内走出,冷瞥他一眼。
“安哥儿何时来的?”五儿陪笑地问,福安道:“萧奎那没廉耻的货,就没同你交待?我来时,他还在困觉哩。”语毕再懒搭理,大步地离开。
且说怎会出现两回福安,却原来使的调包计,知晓萧奎每早要溺尿,在其方便时,林婵穿戴的与福安一个模样,趁机蒙混了出来。
穿园过院沿着松墙躲避行走,风扶草木刷刷作响,寒鸦宿鸟咕咕呓语,清冷的空气潮湿新鲜,她总觉有人在背后紧跟着,回头看却是空寂,不由得一颗心怦怦跳到嗓子眼儿,也幸亏天昏人稀,洒扫老妪不问事,待走到白石假山处,听到谁压嗓在唤她,一个人影闪出,果然是萧乾。
绮雯带着青樱这时来到一处边角门,远见无人,正暗自欣喜,待走近时,方见两个婆子坐在门槛上说话儿,其中一个闻声站起,拦在腰门前,上下打量她俩,问道:“你们是哪房的?天时还早,到这里作甚?”
第壹捌贰章 逃生
这些婆子只在此处看门,萧府等第森严,这样下等的佣仆,极难往别院走动,所以不认得绮雯青樱她们。
绮雯不理她,朝另个婆子看去,唤了声柳婶子,那柳婶子抬头见是她,忙走过来请安,跟另个婆子道:“这是雯姨娘,大爷房里的。”又问有甚麽事儿。
绮雯问她雪鸾的丧礼办得如何、治得甚至木棺椁,做了道场没,又葬在何处,改日里去拜祭。柳婶子答得支支吾吾,言语间颇含糊。
绮雯心底恨得跟猫爪子挠似的,却也晓此时不便与她计较,让青樱拿二十两银与她,忍住气说:“这是院里姐妹顾念往昔情谊,用省下的月例凑的,你拿着,好歹造个坟冢竖个石碑,日后我们清明想她也有个去处。”柳婶子红着脸连声应承。
她们在这边说话,萧乾已带着林婵到了附近,他悄悄嘱咐:"你万莫慌张,这些婆子不认得你,但都擅察言观色,也极怕担事儿,被她们瞧出半点异样,你就走不脱了。"
林婵点头,萧乾走在她前面,匆匆忙忙样儿,大声道:“雯姨娘你原来在这里,让我四处好找!”
那两婆子都认得萧乾,连忙陪笑问安:“乾哥儿来了。”萧乾只朝绮雯拱手作个揖,又跋扈道:“大爷的笏板呢,他在轿里等的焦急,你却在此和她们玩笑,误了上朝的时辰,雯姨娘你担不起,连你两个也要重罚。”两婆子闻之变色,直言不关我俩的事儿,绮雯沉下脸来:“我就顺路给柳婶子送两个钱儿,问问雪鸾丧礼的情形,怎就这麽大罪了,你未免太过危言耸听。”柳婶子慌道:“阿弥陀佛,你莫把我牵扯进来。”另个婆子也劝:“此时不是争执对错之时,赶紧送笏板是正经。”
林婵仰脸看天,粗着喉咙道:“来不及了,雯姨娘从这里穿园直走是一堵墙儿,年初才造的,为防里外勾结偷府里值钱东西出去,需得往南过门,那边婆子懒怠,也不晓有人开门否,就算有人开了,再过一条狭长的穿堂,到尽头又是道门,假若也开了,走一射之地才至垂花门,还要过二门,再到大门,雯姨娘女流之辈,又没轿子乘,这般走过去,天早已大亮。我们都要死了。”
两婆子听着在理,忙道:“麻烦亁哥儿拿着笏板跑一趟,你腿脚快,定赶得及。”
绮雯又不肯:“爷令我亲自送去,他若有个闪失,可得了!”
萧亁冷笑一声:“你肯我也不肯,我们几个就等死罢。”朝林婵打个响指:“婵哥儿,我们去厨房吃糕去,死也要做个饱死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