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子里,被老爷捡着了。”
巧珍怒笑一声:“可真是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咱们爷谁的帕子不捡,偏捡她的?即便是丢落在地,依他那少爷脾气,躲闪都不及,岂会随便捡了搁身上?他怎晓得这就是林婵的帕子?”脑中已然补上一场两人密会私相授受的大戏,再看那帕子叠的方方正正,必是小心翼翼地爱护,顿时觉得双目一阵刺痛,咬得银牙咯吱咯吱作响:“咱们爷真是两面三刀,当我的面儿说与她再不相干,背地里干这龌龊勾当。”又恨的不行:“林婵这无廉耻的小淫妇,我定要让她死无葬身之地。”
巧珍闭闭眼睛,让嫣桔斟茶来,嫣桔不敢怠慢,她连吃了几口,胸前急促的起伏总算渐平,丫头隔着帘子禀:“二姨娘来给夫人请安。”
此刻哪有见她的闲心,摆摆手,嫣桔便大声道:“奶奶无空,让她回罢。”
待廊上没了声响,巧珍想了会儿:“这贱人可有里应外合的帮他们?”
嫣桔心底本就痛恨绮雯,此时无事都要生出事来:“一定有她的份儿,没她在两边通风报信,这桥怎麽搭得起来?”
巧珍忽得站起身朝外走,一面儿冷笑道:“这样婶侄悖德乱伦的事儿,光我俩知晓怎行呢,总也得让九叔叔当个明白人,你说是不是!”
第壹伍玖章 和乐
林婵在园中慢走,不多时光景,丁芳后跟着贴身丫鬟迎面而来,还有两个婆子,抬着一个竹筐儿。
俩人彼此寒暄过,丁芳指着那筐儿:“有远亲送的扬州大螃蟹,我想你曾在南方住过,应欢喜吃的,就挑了些大个的送来。”
林婵称谢,又道:“丁小姐遣家仆捎个口信便是,还麻烦你亲自走一趟。”
丁芳笑着摆手:“不麻烦,其实是我在府里憋闷坏了,想出府透口气,遂巧借此之故。”
林婵喜她坦率,命小眉领那两婆子往厨房去,先蒸几个来用,一面儿带她回院,丁芳道:“不忙,虽已入秋,这园子里的景致却好,让我看够再走。”
林婵便与她一路慢赏,园中各色菊花盛绽,松柏依旧苍翠,倒是有两棵柿子树落了一地的枯叶,枝桠结满柿子,像挂着红彤彤的灯笼。
丁芳仰颈觑眼望有稍顷,奇怪地问:“这柿子都红了,怎不打下来吃?”
听林婵解释:“老太太慈悲为怀,念着天冷萧瑟,不妨留给鸟雀啄食冲饥之用。”她吐吐舌头道:“我府里那些树上的,都被我拿长竿打光了,罪过,罪过!”
林婵笑了笑。说着话走至荷塘边,但见满塘残荷颓枝败叶,仆子正踩在淤泥里挖藕,三五婆子把又粗又长的藕段搁进水盆里仔细搓洗的雪白,再削皮切成一片片摆盘,其中个婆子端来,笑嘻嘻的见礼,一面道:“这藕才从塘里挖出最水嫩,吃口生脆,夫人请尝个鲜儿。”
月楼接过盘子,林婵请丁芳先拿,丁芳拈了片放嘴里嚼,眉开眼笑直夸赞:“确实不俗呢,我那府里厨子尝把藕拿来拌炒腌酱,我不大喜欢,却原来生吃最好,脆脆的,淡中有股子鲜甜味儿。”
林婵见她喜欢,命婆子多洗净些莲藕给丁芳带回去,又笑道:“我在浙江府时,每逢秋令,有个厨婆子最擅做一道桂花糖藕,又甜又糯,百吃不腻,我嘴馋,向她讨得做法,待我闲时做了,再给你府上送去。”丁芳咂咂嘴唇,眼底满是期盼地说:“不好,你捎个信到府,我来找你罢!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一众皆捂嘴笑起来,林婵尝了两片藕就不再吃,丁芳索性接过月楼手里的盘子,坐在石墩子上。
但见几点飞鸟,扑簇簇归落柿树,听得雁鸣,抬眼,一行界破青天。林婵收回视线,心底有些了悟萧九爷前世为何会娶丁芳为妻了。
她天真娇憨,心地单纯,是朵用金汁玉露浇灌的花儿,任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