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首辅之位不便如何,背地里还不晓怎地埋汰。”他朝巧珍道:“我知你心底很委屈,但一切应以大局为重,过两日自会给你添桩好音讯,更无人敢轻慢你。”徐巧珍知是为萧旻加官的事儿,先谢过了。、
三人又叙了一会,徐炳正吃完茶欲要走,巧珍拦住他:“女儿还有话要与父亲说。”随意指了件事儿把母亲支开。
待房中再无闲杂,巧珍沉下脸色,咬紧唇瓣:“父亲可知,萧旻先前订婚的女子,名唤林婵,竟嫁给了府中的九老爷,我如今反要尊她一声小婶婶。”
徐炳正“嗯”了一声,拈髯道:“我知晓此事,你若瞧她气不顺,避开不予理会便是。”
巧珍默了默,低声说:“萧旻对她还有情!”
徐炳正神情不以为然:“那样的钟鸣鼎食之族,你指望他只你一个岂可能,要让他断情绝意,不妨替他纳收娇妾,自会把心拢回。”
巧珍心起薄凉,前世里也如此,当得知她才过门,萧旻就紧随纳妾,她又哭又闹似塌了天,找父亲替其作主,换来的也是此番说法。
她早就不指望了,便把这话撇过,想想说:“我还有桩紧要的事要提醒父亲。”
徐炳正凝神听之,她继续道:“那萧家九老爷不除,日后定成大患。”
徐炳正笑着摇头:“你性子实在犟,此话说过不下数回。朝堂之事波澜诡谲,你个内宅女子懂甚麽。”
巧珍跪到他足前,含泪道:“那九老爷要助宁王篡权夺位,但得有成,我们徐氏一门抄家问斩之祸定难躲过,不求父亲当真,但求能听进耳里,遣人将他细探详盯,终会露出麒麟皮下的马脚来。”语毕嘤嘤哭泣。
徐炳正欲要再说,帘外近随禀报,大理寺卿王昌烆递帖来见,他命引至书房等候,起身扶巧珍起来,看她泪眼婆娑,满面惊慌,并非儿戏,遂宽慰道:“你之谏言我听进耳里了。”未再多说甚麽,径自掀帘走出,命近随请幕僚一并到书房,自回内室冠带换衣,再后至,人已到齐,先叙礼再分坐,议了会儿朝政,再把密信取出商量,这般一个时辰疾过,众人神思疲倦,仆子送来茶点,徐炳正吃着茶问:“王大人觉得那萧云彰如何?能否为我们所用?”
王昌烆蹙眉道:“萧云彰虽有才能,却十分圆滑,不若他兄长干脆,明提暗讲皆笼络过,仍若即若离不定,难辨其根本之意。”
另一幕僚姓夏者插话进来:“祝将军押进诏狱,萧侍郎曾前往见他一面,愈思愈觉可疑。”
徐炳正很快做了决断:“除掉他。”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
王昌烆怔了怔:“他此时应和邢部的人去了太平县。”
徐炳正冷笑道:“不急于此时,以免打草惊蛇,反倒引火烧身!我记得他下月将要前往两江巡查,山高路遥,谓为最宜时机。”
又回到桌案执笔写了封密信、交给近随递出,此事便定,不再商榷!
第捌壹章 身世
且说林婵自送别萧九爷后,走进走出总让潘月楼跟着,让她先混个熟脸儿,待三日后,方叫来整院的丫鬟婆子,再介绍给她们认识,并表明日后早晚点卯、事务分配、月例发放及吃穿用度一应由其打理,想想又微笑说:“月楼原是靖安侯府老夫人的近身,很有能耐,老爷眼光利,他选中的人不会错,你们若遇到难分解之事,也可向她请教!”
潘月楼谢道:“夫人言辞爱惜了,我定当尽心伺候您和老爷,不令你们烦忧。”
众人闻她来历非浅薄,且是老爷遣派房中,不由面露怯意,除刘妈绮雯等,其余皆揣不敢看轻之心。
林婵命她们退下,又吩咐小眉去九爷书房取画来,自己拿书坐在窗前看。
潘月楼随众来到廊前,被团团围住,皆讨好寒暄,她笑着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