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六人留下三人在茶楼帮忙,劈柴烧火,理桌摆椅,炖茶烧饭,招呼来客,可谓无所不能。另三人则在旁处找了活干。
金宝闲散下来,只要算算帐便可,和他们朝夕相处数日后,她给林婵说悄悄话:“以前是我目光短浅,现觉得他们哪个都比曹寅强。”揩帕子擦拭嘴角,林婵随她目光望去,但见有个叫薛青的侍卫,正光着膀子高举斧头劈柴,精赤的胸膛有几道斑驳的伤痕,开春的阳光明亮且渐暖,晕染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颗颗汗珠子晶莹闪亮,随着动作往下慢滑快滚,经过健实的腹胯,洇进紧束的藏蓝裤腰里。
林婵不由抿抿唇瓣,光天化日,男色可餐呀。莫说金宝看直了眼,连她都觉得心旌荡漾,小家伙们隔着肚皮踢她几脚,替爹爹鸣不平。
林婵当晚就找这几侍卫说明情由,她知道金宝对曹寅是情根深种,但难保她不犯浑。
自那后他几人穿戴十分严整,和金宝虽也说也笑,却适实地保持着距离。
金宝其实就是怨曹寅,故意说气话儿,现在可好,甚麽都没得看了!
她们在此平静度日,宁王大队已在城外两里地安营扎寨。
春季雨多且密,淅淅沥沥下了许久,宁王和萧云彰并肩而站,仰首看着城门楼上黑簇簇摇晃的人影。
今又在城墙吊下五具处以极刑的尸首,他们所处之地离城门很近,看得清都是忤逆徐炳正的官员。
宁王沉声问:“现已驻守一月有余,他们迟迟不肯出来应战,只弄这些虚幌子戏弄我们,是何道理?”
萧云彰淡道:“管他这许多作甚!勿被其干扰心志,以不变应万变就宜!更况着急的理应是徐炳正他们,城门终日不开,城外补济难入,城内内耗虚空,百姓势必作乱,他不动都不行!”忽然眸光顿烁,微笑道:“你看,有人来了!”
宁王随他望去,城门打开半扇,摇晃旌旗,走出三人,直朝他们的方向而来。
第贰贰贰章 劝和
宁王去帐中坐,萧云彰则背手站迎来人,待走近了,却是丁玠、萧旻和大将军王启岩。
徐炳正遣来他的挚友、侄子和对手劝降,不得不说他在拿捏人心时,是十分老谋深算的。
丁玠很激动,但他极力抑忍自己的情绪,只有在握萧云彰手时,用力地攥了一下,且道:“我们来此,半个时辰后定要回去。”
萧旻朝他拱手作揖,嗫嚅地叫了声:“小叔叔,别来无恙!”
萧云彰颌首,笑而不语,王启岩神色据傲,厉冷道:“我与你无话可说,领我去见宁王。”
萧云彰并不搭理他,与丁玠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侍卫撩开营帐,他等进入,宁王坐上首,还有数名将军已在位,皆是熟人,彼此叙礼,依次分坐,端来滚滚热茶。
王启岩朝宁王拱手,抢先道:“我们在此不能久搁,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皇上及徐阁老至今按兵不动,是顾念先帝遗诏,要与皇叔携手固国安邦,共享天下清明盛世。想必宁王您是受尔等蛊惑才一时错失心智,只要缴兵弃械,皇上便会大开城门迎接您入宫,过往只当云烟,自此一概不咎。”
“我若不允呢?”宁王微笑着问。
王启岩回话:“若是两军对垒,您无异于以卵击石,毫无胜算可言。”
“此话怎讲?”宁王听得饶有兴致。
“自武宁侯率五万大军进京,吾方将兵之数已远超与您们,前些日薛仁镇又率万兵前来投城。”他微顿,目光阴鸷地扫过一众将军,接着说:“薛仁镇被封为勇忠将军,秩品二品,与他统率三军之虎符,前程不可限量,你等若回心转意......”未曾讲完,李纶笑着打断他:“薛仁镇那贪生怕死之辈,无勇无谋,大晚上偷偷摸摸溜出军营,何谈忠诚二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