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还有更重要的便是沈约实在担心唐观秋的近况,给天子留了藏着字验的信,交托给暗桩之后,她草草将伤处理了一番,便踏上了前往夙县的漫长之途。
“等一下。”唐见微回味了一下刚才沈约所言,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你是说,你表面上代表沈家出征,光耀门楣,以此来迷惑孙允?为什么孙允就这么放心沈家?”
说到此处,结合沈家在沈约“战死”之后,立即给唐观秋按了一个这么恶意的罪名,杨氏这头速速找了个借口要将她嫁出去,很明显是在清扫障碍。
莫非……
沈约摸着空空如也的酒杯,难掩严重的悲哀和失落:
“没错。沈家很有可能便是背地里和孙允勾结的乱党之一。”
此言一出,唐见微很多疑惑都解开了。
“那你……”
沈约说:“如你所知,沈家不止是我家一脉,我耶娘这边嫡系就有七人,庶出更多。到我这一辈兄弟姐妹不计其数。谁都不可能吧野心放在表面上,他们在做什么,是谁的盟友,很难一一细数。我常年在外征讨,对沈家内部之事不太敏感。在去绥川之前天子已经将沈家在背地里所作所为与我和盘托出,让我自行选择。”
“选择为天子效忠,还是与沈家沆瀣一气?”
“自然如此。”
“你选择了效忠天子。”
说到此事,沈约并无半分迟疑:“我从来只有效忠天子,守护大苍百姓这一条路,不存在选择与否。沈家某些人……窃势拥权心存歹念,自行走上不归路便怪不得别人。他日交锋之时,我定不容情。”
沈约的雷厉风行和霹雳手段,依旧是唐见微熟悉的模样。
没想到身为沈家人,她竟能够在大是大非之前和沈家切断关系。
唐见微最是欣赏如她这样利落之人。
想到沈家之事,沈约便感到心口一股浊气难消,想要再饮一杯,发现方才喝空的酒杯之中,已经再次被倒满了酒。
是童少悬为她倒的。
沈约道了谢,一口将酒喝尽。
童少悬劝道:“这酒后劲极大,还是少喝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