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奚缎云骤惊,一颗心险些蹦到嗓子眼儿,“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这些日,虽他夜夜来,可一向是对坐说话,两个人阔天海地里,搜肠刮肚地寻出一筐话说,月亮为证,除了说话,再没别的。

眼前手陷在他滚烫掌心,她有些怕,不住往外抽。他却死攥着不放,眼里冷毅的光化成一片粼粼波光,可怜兮兮地盯着她,“云儿……”

光这一个称呼,就叫她心跳得像一场海啸,发生在这风平浪静的夜。她恨不得把火烧的脸埋进心口里,从此不必再抬起来。

“云儿。”

他又喊,仿佛这两个字饱含了他所有的欲念,即将倾泻。

作者有话要说:

奚甯:你爹永远是你爹。

奚桓:紧随爹的步伐!

祖宗:必须钻到地上把这俩孽障带走!

因为“云儿”,甯爹刮了胡子,想看刮了胡子的甯爹吗?明天见~

你们说,我是不是很勤奋,一章7千字左右呐!

31.惜奴娇(七) ? ?

一点篆香阗, 半奁春心怯,情絮无风起,在墨染的夜, 月与烛交织成柔软的纱,星河亦缱绻。

恰是这黄昏庭院, 小灯淡染美人面, 脸似朵秋莲,鬓贴花钿,眼波如月,两叶眉倏颦倏展, 正是可爱的风流业冤。

奚甯瞧得心起相思恋, 握紧了她的手, 用拇指在她软嫩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云儿。”

“做什么?”奚缎云眉眼羞垂,低着脖子, 又将手抽一抽,仍旧抽不出来。

他攥着她, 眼睛垂望着,忽有几分情窦初开的青涩,“不做什么……”

“那你放手。”奚缎云想泼口细数礼教,可又怕伤着他, 出口的训斥,也那么温柔,“拉拉扯扯的做什么?既没事, 就撒开手, 叫人瞧见,成什么样子?你如今位极人臣, 传出去,还怎么做人……”

“我若有事儿呢?”奚甯蓦地将她打断,手上紧一紧。

“啊?”奚缎云一时没明白,稀里糊涂抬起脸,脑子里晕晕乎乎转来转去也想不出他有什么事儿,得拉着手说,“什么事……”

她复把手轻轻抽拽,拉扯间,奚甯倏地撑起来,越过小小一张榻几,迎面亲在她唇上,碰倒了案上尚且温热的半盅茶。

茶汤撒在奚缎云裙上,“轰”一声,她脑子里炸了一个乾坤,莺燕横飞,蝶绕东华,轻飘飘陷进一个花荫梦。

她想推他、或是退开,但他近在咫尺的眼睛、吐在她腮上的呼吸、还有架在她鼻尖上的鼻梁,皆是一剂迷魂药,令她失了力道没了方向,动也动不得,迷蒙中把眼皮认命地垂了下来。那半温的茶水润在她的腿上,将她像朵银耳,发得软了。

一轮松窗月,朦胧对着似开未开娇媚眼,夜在他们轻轻相触的唇间,流去了半生远。

漫长的寂静后,外头院墙上像是有只猫绵绵地叫了一声,惊得奚缎云魂魄归体,忙往后缩着让一让,仰头望着奚甯。他双手撑在炕几上,像一只随刻要扑过来的野兽。

但他没扑过去,哪怕他的眼睛已经像两把刀将她的衣裳撕了粉碎,身子却落回榻上去,“吓着你了?”

他这么问,问得奚缎云哪里蹿起来一股要强,梗着脖子,“没有。”

可双脸烘霞,烧得滚烫,难逃奚甯的眼。他将胳膊肘撑在炕几上,手掌握成个拳头撑在额角,歪着眼挑衅,“既没有,你躲什么?脸红得这样,还真不像是嫁过人生过孩子的。”

她的脸益发红得不成样,别过脸,避开他烫人的眼,盯着架子床上两片鼓鼓瑟瑟的轻帐,“是你的胡子扎人,我才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