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屈闭上嘴。韫倩羞愤难当,狠狠转身,背着他,又笑了,粉靥如花,明眸如月。
漫天飞絮掠过她的笑颜,是散落的蒲公英,吹到何处,就在何处生根,耗尽一生顽固地等下一场混着笑与泪的风,又把它吹到别处,周而复始,永不湮灭。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就完结~
?92 ? 番外?完结
◎只为她能停泊在他怀中。◎
临近满月, 天如流火,惠德朝臣祭拜祖庙,奚甯身为首揆,须归, 阖家便定在次日归城。
郭昭自然也要打道回府, 胡乱把几件衣裳裹进包袱皮内, 预备扎起来, 恰被韫倩进屋瞧见, 白眼翻他, “你就不会把衣裳叠一叠?小厮呢?”
乡下地方,屋内无冰, 赶上日垂西峰,不见太阳,便凉爽。郭昭见她提着食盒, 登时笑出声,“我正饿呢。明日回家,我使他到农户家中收些新鲜瓜果蔬菜,带回家孝敬祖父祖母。”
韫倩又提着食盒跨出门去,“出来吃, 吹吹风。”二人就在杏树地下摆饭,韫倩递了牙箸与他,“我家在这里也有处庄子,也要带回去一些新鲜瓜菜,已使管事的去摘了。你又何必费事呢?等我摘了来,分一些与你拿回去就是。”
杏风沁心, 郭昭举着箸儿呵呵趣她, “瞧, 你都知道孝敬我家祖父祖母了,还不松口答应我,什么意思?”
“胡言乱语!”韫倩红着脸瞪他,把歪歪斜斜的木桌拍一把,“我真是白犯好心,又招出你这些鬼话来!你再说,我一瓜一菜都不给你!”
桌子瘸了腿,险些栽倒,郭昭一把扶住,见她目光低垂下去,有些愧疚,他不以为意地笑。
吃罢晚饭,两个在杏树下乘凉,晚风递擅,麦田如浪,莺鸟聒碎。韫倩咬着颗杏,嘴巴水润润的,红香腻粉,郭昭就坐在她身边,望着望着,把脑外歪过去吻她,舔舔她唇上酸杏的汁水,却道:“是甜的。”
韫倩心跳如鼓,羞赧得像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壮着胆子嗔他,“脸皮真厚。”
“你没新词儿骂我了么?转来转去就只说我脸皮厚。”郭昭笑笑,欹回竹椅上,仰头把蓊?B的杏树望着,“回家去我就请祖母使人往你家去讨生辰八字,你可千万要给啊。等你麻期过了,咱们再议亲。”
杏树下晴丝如线,防成温暖的网。韫倩有些担心是个陷阱,无所谓地吃着杏不搭腔,她以为这只是个情人间无伤大雅的玩笑,她已经学会了不把承诺当真。
万没想到,归家的第二天,果然有郭家人上门。
彼时蔽日参天,韫倩吩咐管家将带回的瓜果蔬菜分给亲戚后,正在榻上瞧铺子里的账。翠烟在对榻坐着吃冰镇燕窝,回禀着这些日家中的琐事:
“田家嫁女儿,二娘亲去了一趟,送了六匹料子、十条手帕、十两银子;三娘老子六日前做寿,送了二十两银子,三娘在柳月胡同里瞧上一间二进的宅子,想叫她老子娘搬过去住,原先她家两个兄弟加娘老子就挤在两间屋子里,如今她大的个兄弟要讨媳妇,再住不得了。那宅子三十六两银子,三娘想着会会那房主,若好就买下来。她的意思是她自家有梯己,可我想,三娘是凡事不爱开腔的性子,平日有难处也不说,她的梯己还是留着好。”
韫倩将账本阖上,点头称是,“三十六两送个要紧的礼也就送出去了,没什么了不得,那宅子要真好,官中拿钱买下吧。就当她兄弟来日娶媳妇,咱们家的贺礼。”
窗畔吹着风,正是洗涤心尘,飘飘意远,倏见个婆子急急走过来,就在窗户外头拍腿,“哪里话说的?咱们家也没个未出阁的小姐,却兀突突走来个讨生辰八字的。我们还心奇呢,原来是郭家使唤来的,太太快出去瞧瞧吧!”
骤听,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