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无衣蔽体,再瞧边上躺着位寸缕无挡的妇人,心里已猜得十分准。
便一行想对策,一行忙着下床穿衣裳,才穿了中衣,回头瞧那酣睡的妇人,细细一想,不觉认得,方搁了几分心,只当花绸是在碧乔胡同请来的粉头,或是哪个丫头,再歹毒,也不过良家女儿。
若是粉头,无非给几个银子;若是丫头,少不得纳她为妾;若是良家姑娘,就是闹出来,他担着礼部的职,也没什么平不了,也纳她为妾就是。
正踟蹰打算,倏听门“啪”一声被推开,一股力拔山兮的怒气焰随寒风涌进来。扭头一瞧,两扇嘎吱嘎吱回荡的门见,站着乌泱泱好几个人,万想不到,这姑娘是家人既不是老鸨子、也不是哪家小姐、更不是那户平常人家的父母,却是顺天府家第一难缠的卫嘉。
那卫嘉怒如浪涌,火似风旋,老远直指单煜晗,“好你个清流名仕单大人,竟敢诱/奸吾妻!”
作者有话要说:
单煜晗被迫休妻,卫官人勒索钱财,且听下回分解。
71.纱窗恨(七) ? ?
天色倾落, 内外院客人均披霞扶日归,只得这莲花颠似个闹哄哄的戏台子,演出那“捉奸拿双”的好戏。
冯照妆戴月而来, 屋里挤了好些个丫头,她兴冲冲扒着人罅朝门里张望, 摇得满脑袋珠翠似珍珠落玉盘, 响得喜悦。屏风前头围着人,隐隐见单煜晗穿着中衣,被人堵截在屋里。
她趁兴踅入屏风,见那绿帐里头似乎还躺着位美娇娘, 恨不得笑出声来, 连拽着花绸低问:“那床上睡的谁啊?”
不问则罢, 一问,花绸扭头将满屋子的人睃一眼,旋即一垂脑袋, 伏在炕桌上大哭起来,“二嫂嫂, 快别问,少不得我今世命苦,爹早早的没了,护不了我周全, 原指望嫁个丈夫倚靠倚靠,谁知又是这如今这番情景,呜呜呜……”